“爹!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三身何罗在我手里啊!”陈长河面色一变,赶紧出言阻拦。
若是平时,他不会这么直白的反驳父亲。
可是,就在刚刚。他在这对男女前才花了十两黄金购买昂贵的何罗鱼,现在父亲却要花同样的价格购买对方手中那条普通的鲤鱼?
那不是显得我很呆?
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陈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出十两黄金买一条鲤鱼?”
“别说十两黄金了,一两银子一条鲤鱼,要多少我卖多少!”
陈员外目光扫过低声交谈的众人,人群霎时安静下来。最后他眼神定格在陈长河身上,目光透过一丝厉色:
“住嘴!”
陈长河嘴巴嗫嚅两下,终究还是不敢继续出声反驳父亲。
然后,他就看着目光严厉的父亲又换上了一副十分和蔼的神色,对着这眼前的年轻人好声说道:
“少年人,价格好商量,你看看能同意不?”
陈长河满怀憋闷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父亲对他这么客气干什么!如果对方真有什么家世,刚刚能主动避免与我们争抢这三身何罗鱼?
于是,他冷冷的道:
“既然我父亲这么说了,十两黄金就十两黄金,但千万别不知足。”
旁边有围观的群众也劝道:
“二两白银,转手就卖十两黄金!少年人,趁陈员外没改注意,你赶紧出手了吧!”
“这一下赚可大发了啊!陈员外可当真是阔气!”
“能跟陈员外做买卖,那可是八辈子的福气!”
然而,令众人有些讶异的是,从始至终,苏行就没表示出什么有兴趣的神色。
此时,从陈员外身上收回目光,苏行仿佛被鱼篮中的鲤鱼吸引了注意力,看了两眼。才抬起头,在众人毫无意外的眼神,回道:
“不卖。”
“肯卖就好......啊?”
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顿时震惊了众人。
“你!”一股怒色涌上陈长河脸庞,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戏耍。沉声道:
“贪心不足蛇吞象!阿龙!给我好好教训他一下!”
“是!”旁边一位身材壮硕的仆人顿时站了出来,目光凶狠的看向身前的苏行。
“完了,这小子太过贪心,激怒了陈公子,这下吃不了兜着走了。”
“得罪了陈家,这小子惨喽!”
然而,正在往苏行走去的壮汉忽然一个趔趄。原来是背后有什么人踢了他一脚,就在他怒目回首望去的瞬间,怒气瞬间消散。
因为踢他的正是陈员外,陈员外年纪不轻,但身手居然颇为矫健。
踢完这一脚,在众人还有懵的眼神中,他脸色阴沉的向前走两步。
“啪!!”
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儿子陈长河的脸上。
围观的人都吞了一口唾沫,这一下子可是来真的。
陈长河的脸上迅速红肿一片,嘴角鲜血流下,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陈员外却毫无动容之色,双眼一片厉色,看着被自己打懵的儿子,厉声道:
“狂妄!还不跟这位公子请罪!”
父亲积威日久的恐惧出现在脑海,陈长河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等到他把腰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跟眼前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请过罪了,想起自己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在他旁边的小娘子面前炫富。
混合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但是,看着父亲威严的背影,低头捂着脸,却是再不敢说一句话。
待儿子请过罪后,陈员外又客气的看着苏行,说道:
“小儿娇惯怪了,不懂事。公子勿怪,价格可以再商量,公子以为如何。”
苏行这边,将眼前的一出闹剧尽收眼底,却仿佛只是一个看客。实际上,他也确实只是一名看客,随意答道:
“卖倒是可以,价格你出得起吗?”
围观的人顿时觉得苏行有些过于不知好歹了,人家陈员外已经如此放低姿态了,你莫非还要抬价?不就是一条普通的鲤鱼吗?
陈员外却是神色一动,没有多少犹豫就开口道:
“二十两黄金!”
“太少!”
什么?还嫌少!?
围观的人顿时看向人群中的苏行,却发现他并未开口。而且声音是一道女声,也不是他身边那可爱娇俏的少女。
因为声线颇为沉稳,带着一丝成熟感,不会这么年轻。
这时,已经有人喊了出声:
“是庙祝......庙祝大人!”
“龙王福佑,三江雨顺!见过大人!”
“大人好!”
人群纷纷行礼,不少年纪大一点的渔夫,甚至都跪下行礼,连老李头犹豫了一下,都跪下磕了一个。
伏低的人群中,让开一条道路。
一名赤红衣袍,金片如鳞嵌身,头戴双角高冠的女子当先走了进来。
身后,两名同样赤红衣袍的女童牵起曳地的红裙,亦步亦趋的跟着。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