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林兮兮顿时缩回苏行大手中的小手,面色通红,不敢看人。
苏行脸色却无变化,淡淡道:“回来了?”
岳笃眼神不变,回道:
“嗯。孩子很好,主......你交代的那些事情也已告知闫胜芳。”
又看了一眼羞涩的不自觉往苏行椅子背后缩去的林兮兮,说道:
“我先告退了。”
见苏行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林兮兮这才敢看了一眼离去的岳笃,其实她和苏行本是好友,刚刚也只是递给她东西罢了。所以,她自己也没搞明白为什么刚刚反应那么大。
看着一直淡然的苏行,林兮兮忍不住不自觉的出声问道:
“岳笃......岳笃师姐,是住在小玄山吗?”
苏行一愣,正眼看了林兮兮好几下,苏行这才发现从凡尘接引到仙宗路上那个愣愣的小跟班,如今也不觉拥有着几分少女的青涩、心事、和美好。
直到把对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苏行才笑了一笑,说道:“她自住在半山的一间屋果,来此避难几日罢了。”
林兮兮重重的“哦”了一下,其实上山的时候,她早就看见那间屋果了。
但听到苏大哥亲口说出来,她感觉心中好像又畅快了许多。
......
前一日夜中。
却峰。
点点郁红飘荡在空中,在弦月下苍白的夜空里流淌起一片猩红的河流。
光芒如血,在黑暗中,照耀山上众多面目不清的弟子,亦照耀那始终紧闭的风君子何清洞府。
纸灯笼上写着“愿何清师姐病体早愈”,其中松脂刚刚被一名弟子点燃。
嗒!
火焰却忽然猛烈的摇晃一下,腾出一阵青烟,就这么熄灭了。
下雨了?
那名弟子抬头,可是月夜万里无云,哪里来的雨水。
嗒!嗒!嗒!
然而,雨水却一滴滴的从天上落下,
天上漂浮的红河中,昏暗如血的浪花一朵接一朵的熄灭、陨落。
啪!
一盏素白的灯笼如雨滴般坠在地上,其中火焰早已熄灭,撑起结构的竹条被撞散,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依稀可辨认出几个字:
“愿风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啪!啪!啪!
天空下起了素白灯笼组成的大雨,一句句祝福语在地上坠毁,而在这如同漫天纸钱飘落的‘暴雨’中,一道修长身影浮现在空中。
身着劲装,青色的略大裤腿、上衣在高空中鼓动,猎猎作响,奇怪的是,他的腰带有两拳之粗,圆滚滚如一条黑色大蛇挂在腰间。
嘴唇微厚,面容温和,一双凤眼却静如止水,头上短发如蛇狂舞。
他淡淡的看着素白雨水坠落,如同这场死寂雨水中的君王,一言不发。
山下的众人原本积蓄的怒火,却顿时烟消云散。
因为来人正是却峰大师兄,五君子之首!
雨君,汪雨捷!
无视山下众人的欢呼,雨君汪雨捷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不可放灯,肃静等待。”
啪!
最后一盏素白灯笼如同天上坠下的坟墓,应声而落。
此片山峰,再无一人出声。
一人,兴起这片陨星坠落。又一句话,终结了这场不祥之雨。
汪雨捷淡淡看向何清洞府的方向。
何师妹性子最傲,她若看见有人为她自己的伤势祈福,必不会喜。反而会觉得好像有一把闷刀子插在心上,郁郁不乐,却无法明说。
一万盏祈福灯,便是一万把尖刀。
一个时辰过后,始终安静如水的洞府前,忽然响起一些低声的交谈。
半空中始终站的笔直的汪雨捷缓缓下落,何清的洞府在万众等待中......终于开了。
一名相貌柔美的绿裙女子,皮肤白皙,眼神温柔,几根青藤如两只雏凤朝阳,将如瀑般的黑发在嗪首上高高盘起,整个人透着一股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和谐感。
她看了洞府前的众弟子一眼,最后眼神缓缓停留在雨君汪雨捷身上,轻轻出声,声音仿佛天生带着母性般的温柔与包容:
“何清性命无忧了。”
许多弟子顿时惊喜,高声道:
“感谢药堂主相救!此恩却峰必不相忘!”
药白芍微撩秀发,正准备离去。
始终眼神平静如水的雨君却第一次眉头微皱,似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同样拱手道:
“谢药堂主!”
精通药理、善治愈之道的丹草堂堂主只提了何清性命无忧,已经说明了很多。
药白芍微微点头,发丝间两只雏凤青藤,其中一只落下,化作一只神异绿羽凤凰,驮着药白芍望天边飞去。
雨君看着尚未完全关闭的洞府,何清的一位侍女倚绮正在其中,她眼眶红红,看着走过来的雨君,有些哽咽的道:
“雨君还请回,主人......主人此时不想见任何人。”
雨君短发此时温和的贴在额前,闻言只是一顿,但却再无寸进。
倚绮对他艰难的点了点头,洞府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