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哈哈咳咳咳!”‘真’满脸血污,竟也没有丝毫动用法力反抗之意,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却畅快的大笑起来:
“疯子!疯子!你比我还疯!哈哈哈哈
你这种人,为什么会在所谓的正道门派紫玉宗?受那些虚伪的道德束缚?岂不如身缠锁链行走?
不如来我玄葵教,以强为尊,以种为贵,共侍无上!那里才该是你生存的土壤!”
回应他的,是苏行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一拳。
“咚!”
这一拳,将‘真’的脑袋狠狠砸的陷入血红色的泥土之中,脑骨碎裂的声音哪怕隔着厚厚的草木身苏行也隐隐能感受到,血浆崩裂,隐现红白浆紫。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苏行却仿佛不曾在意,仍面无表情的继续递出坚定的一拳。
“喂,够了,别打了。”
‘真’的头颅明明被砸的陷入地下,眼见是不活了。
身后却仍传来对方平静的声音。
苏行心中微紧,扭头缓缓向后看去,同时手下铁拳仍缓缓的一拳砸下。
身下躺着‘真’的尸首,而眼前,居然又多了一位‘真’!
这位‘真’和刚刚浑身洁净如新的、被苏行乱拳打死的‘真’完全不同,浑身极其狼狈。
头皮被撕去小半,脸上三道爪痕从右边额角一直贯穿到左边下颌,血肉翻白,凄惨至极,同时露出的皮肤似遭到严重的腐蚀,犹如鬼魅。黑袍沾满发黑的血迹,一只左臂耷拉在身前,顺着左臂,不时有乌黑的毒素从皮下隐隐向全身蔓延。
气息微弱,仿若残烛。
看着苏行仍不犹豫的朝着另一个‘真’砸下一拳,这名‘真’眼皮一跳:
“虽说你我之前有些恩怨,但也不过涓埃之仇。如今我已被你弄成这个样子,小半条命也被你打杀了。”‘真’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苏行拳下的尸首。
“你的怒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吧。”
看着苏行似乎有要往自己走来的样子,‘真’神色微变,语速快了不少:
“停!听我说!
鬼相果未成,我准备的容器也已无用,你要打杀便打杀了吧。
但是,真子大人马上就要降临,届时猿木林未解封,你我也逃不出筑基修士之手!
呵呵呵,不过地覆之下亦不减蝼蚁求生之欲,更何况你是与我一样的心志坚定之辈!
或者说,你与我一样,都是疯子!
那么,接下来,我要邀你做一件再疯狂不过的事!
你我联手,以练气之身,共谋筑基!
你的实力根本不是练气一层可比,那两个修士想必你也必有办法掌控。再加上我......”
木头巨人歪头看了他一下,黑洞般的眼窝中似乎有荧火飘摇,然后松开身下已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真’,提起沾满血浆的巨拳,缓缓向站着的另一个‘真’走去。
“呵呵。”身形狼狈的‘真’看着巨人朝自己走来,眼皮微跳,但是狰狞的脸上还是缓缓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魂归来兮!”
巨人身下的脑浆崩裂的尸体‘真’如同墨水般渐渐泛黑、融化、往下坍缩,然后从墨迹中又站出来一个人影。
面色微俊、浑身洁净如新。
一个.......崭新的‘真’!
只是,他脸色苍白、身形微微透明、雾气穿体而过,仿若灵魂。
迷茫的在原地愣了半晌,听到身形狼狈的‘真’呼唤声,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穿着中间苏行坚硬巨大的木人身躯,然后撞进身形狼狈的‘真’体内,融为一体。
“呵呵。”原地唯一剩下的狼狈的‘真’,看着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自己冲来的苏行,淡淡一笑:
“你与我一样,是疯子,也是聪明人。
忙活半天,一切成空。但与眼前成败相比,活着才是最大的收益,是一切。
绝境之下,该如何选,你会明白。”
说完这句话,一道黑影渐渐包裹‘真’浑身,暗影往下融入,恰好躲过苏行挥来的一拳。
苏行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而瘴气中传来‘真’逐渐缥缈的一句话:
“一日后,‘真子’驾临,其名为......”
“河!”
......
苏行缓缓的注视着四周的瘴气,直到再也无法感受到‘真’的气息,才缓缓褪去草木身。
结合对方所言,刚刚那诡异的两名‘真’,多半有一名是其用道术唤出的分身容器?
再想起他说的“地魂”二字,苏行目光闪动。
人有天地人三魂,曰胎光、爽灵、幽精,又称主魂、觉魂、生魂。
天魂,太清阳和之气,乃生命源头。地魂,阴气之变,掌认知。人魂,阴气之杂也,主睡梦和情欲。
而地魂若损,人必疯癫。
难道对方竟敢牺牲一道“地魂”来施术?且对方竟如此果决,在鬼相果还未真正成果之前,就敢以此施术。
苏行只能推测其确实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施此术,怕是无力再争夺鬼相果,只是没想到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