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准备好石头木头,让官军尝尝厉害!”卜蜂莲花不断地呼喝着,时不时探头看向山脚。
战旗飘飘,大军挺立,山寨被围的水泄不通。
杨御蕃看着山顶,感觉很惆怅。
想着让土司打个前锋,寻一寻错处,结果就大旺安抚司的田得玉被蹲了……
打进四川更是想都别想。
“就这腊鸡还敢造反,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杨御蕃喃喃自语。
身边的沈寿崇见各土司距离颇远,笑道:“禁军神勇,各土司战战兢兢,岂敢不尽力?”
“算了,不废话了,打完收工。”杨御蕃环顾周围大山,叹道:“可惜大好机会,未能克竟全功。”
“有机会的,大不了到时候强改。”沈寿崇露出冷笑。
朝廷拳头够大,土司们只能选择生和死,没别的余地。
军令下达,各土司点起精锐,缓缓向上行去。
杨御蕃暗戳戳的,却也没把事情做到明面上,派出火炮助阵。
选择落石砸不到的地方架起虎蹲炮,装填,开火。
轰轰轰~
铁弹落地又弹起,杀伤众多,然而叛军咬牙坚持,搬起石头往下砸。
“冲,冲上去~”
“死伤厚恤,斩首重赏,跟我上。”
“兄弟们,为陛下分忧,杀啊。”
各土官呼喝不断,带头往上冲。
凡是被叛贼打破的土司都改土归流了,周边土司真不敢懈怠。
兵精将猛,凭着被砸死砸伤二百余人,一鼓作气冲到了山顶。
打到现在,叛军粮草匮乏,兵甲不全,全凭一口气吊着。
官军杀上来,这口气就散了。
凉凉。
不留俘虏,全部格杀。
坚持到现在的都是死硬顽固分子,没改造的价值。
不过半个时辰,卜蜂莲花的首级送到了杨御蕃面前。
“验明其正身,捣毁其巢穴,各司清剿余孽,各部收兵回城。”杨御蕃下了一串命令,又道:“沈寿崇,统领大军回京,本督率两千轻兵先走一步。”
“总督放心,出不了乱子。”沈寿崇应下。
湘西变乱,主要是各土司,现在这群家伙都被吓住了,什么小心思都不敢有。
杨御蕃领着两千轻兵,提着一串土特产,沿江而下,十一月中旬回到了应天府。
皇帝在城门口迎接。
区区土贼,功劳不大,其实不值得皇帝亲迎,只是心腹嘛,总得给予优待。
杨肇基捧着尚方宝剑拜下,道:“臣总督湖广军务杨肇基奉旨剿贼,今事毕,请交天子剑。”
无需汇报战绩,奏报上罗列过了。
累计斩首五千余,卜蜂莲花以下大小头目或杀或擒,俘虏三万余,老弱放归,五千精壮押解琼州,用作南征。
不得不说,杨肇基和袁崇焕想到了一处,都想弄一只干脏活的部队出来。
湘西人桀骜不驯且好勇斗狠,列阵而战差点意思,干脏活正合适。
何况本身就是罪兵,为了赎罪也得卖命干。
至于官军伤亡,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田得玉一波送了五百余,总伤亡才三百多,其中大多数是非战损。
所以土司们怕呢。
天子亲军,一個打十。
徐应元接过尚方宝剑,皇帝上前扶起杨肇基,道:“回来的正好,看杀人。”
“可是刺驾与纵火逆贼?”杨肇基问道。
“正是。”徐应元说道。
“臣请亲自操刀,定将逆贼千刀万剐。”杨御蕃咬牙切齿地说道。
敢刺杀自己的亲爸爸?
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杨将军放心,这次是太医院亲自操刀,绝对让那帮逆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徐应元笑道。
太医院……
杨肇基打了个寒颤。
跟太医院打交道多了,就没有不怕的。
许多军兵见过太医动手术,看见屠夫刽子手都是眉清目秀的。
“只可惜咱家不能跟着去看了。”徐应元叹道:“明日选秀。”
哎,我也想去看看……杨御蕃张了张嘴,没敢多说。
“行了,别扯淡了,说正事。”皇帝背着手说道:“琼州急报,杜文焕病重,急需替换人选。”
杨御蕃一愣,问道:“真的假的?琼州气候那么恶劣吗?”
先是总督,后是提督,文武大员都被放倒了,军兵还能活?
“真的,有太医奏报,确实需要回来。”皇帝说道:“朕已经令王世钦南下,暂管琼州南征军。”
杨御蕃拜下,道:“臣愿意南下,负责南征事宜。”
灭国之战才过瘾啊。
“你是朕的心腹,有更重要的任务。”皇帝说道:“朕意以孙祖寿为正,朱梅为副,主持安南战事。
而你接替蓟镇总督,负责蓟镇军队的替换。
相对于征南,这件事没什么功劳,但是重要性不在征南之下,非心腹不可为。”
不是边军不能打,事实是边军能打的都是各将家丁,只认钱粮不认皇帝。
这些兵换个人就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