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必然是留李瀇于朝,而以我总摄朝政,如此则可缓缓铲除异己,图谋收朝鲜为本土矣!”
这还差不多,正好看李倧很不爽了,杨威利说道:“你说怎么办?直接进去砍了那厮?”
“不,此事不能我们动手!”陈新甲说道:“赏金迟迟不发,诸军怨气冲天。
你带你们的赏金回去,大张旗鼓地发,诸军必定更加不满,你找几個心腹挑拨一番,必有兵变。
到时候,你带兵护住粮布火药等仓库,绝不能出问题。”
“放心,绝不会出问题。”杨威利信心十足。
他们的战斗力,朝兵都看在眼里的,都不需要动手,站在那就行。
“不对。”陈新甲忽然摇头,道:“此事最紧要的是干掉李倧,可能得你安排人手。
但是,不能暴露我们。
国朝要收朝鲜为本土,就绝不能坏了名声,若是泄露,陛下只能斩你我首级以做弥补,你可有办法?”
“这……”杨威利犹豫片刻,道:“只能说尽力而为。”
还待商议,有内侍出来找陈新甲。
只找陈钦差。
杨将军?
区区武夫,呵。
杨威利这个气啊,扭头就走。
回到军营,见麾下只有饼子和肉汤,杨威利去桶里搅了搅,发现只有骨头。
“大捷犒军,没酒就算了,肉都不给吃一口?”杨威利问道。
“将军。”原全罗兵使,现中军副使金俊龙说道:“我等还算好的,其他部的伙食已经折半了。”
“直娘贼,明年还打不打了?他自己上阵啊?”杨威利怒骂一声,又道:“若是国朝,此等将官必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慎言……”
“你怂什么?”杨威利反问一句,搂着金俊龙到了旁边,问道:“想不想去京营进修?”
金俊龙瞪大了眼睛,反问道:“小将可以嘛?”
“可以,帮本将出口恶气,保你入京营。”杨威利说道。
“将军请说,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金俊龙没有犹豫。
入京营进修后,就是大明的将官,再来朝鲜就是毛总一般的存在。
“今日李倧赐宴,因为本将讨要赏银,那厮把我赶了出来,奇耻大辱啊!不杀那厮,此恨难消!”
杨威利稍稍改了话题,继续道:“如今兄弟们怨气冲天,你找几个心腹,发动兵变,干掉李倧那厮!
这事我不能做,陛下公正严明,若是查出是我做的,必杀我。
你们可以。
那厮克扣赏银,又不给粮饷,诸军骚动而杀之,理所应当。
到时候,本将和陈上差一同上奏,赦免尔等,以陛下对陈上差和我的信任,定然不加追责。
我再进奏遴选战中表现优异者,推选入京培训,必然有你。”
金俊龙想了片刻,咬牙道:“上无道,下反之,将军放心,若是事泻,小将必死!”
“不,哪怕事情泄露,只要你不多说话,本将也能保住你的命,大不了降职做本将亲兵。”杨威利许诺道。
同吃同住,带头上阵,杨威利在中军的威信已经达到顶峰,金俊龙并不担心他诓骗自己。
更何况,杨威利是杨总的侄儿,皇帝亲军出身,说话比李倧好使太多了。
于是,金俊龙立刻去组织。
李倧并不知道有人在安排自己,依旧在举杯畅饮。
酒至半酣,李倧端杯下了座位,到陈新甲面前,道:“击退奴夷,上差居功至伟,本王敬你一杯。”
你飘了啊,居然用本王!
陈新甲笑容不变,道:“全凭大王指挥有方。”
“来人,给上差满上。”李倧吆喝一声,道:“上差,今天你无论如何得喝一杯,不然就是不给本王面子。”
“本使从来不喝酒,大王自便即可。”陈新甲拿起金酒杯,道:“奴夷退走,本使当立刻上奏陛下报捷,大王尽兴。”
说完就走,只带走一个金酒杯。
看着陈新甲的背影远去,李倧呸了一口,道:“今日,不醉不归!”
诸臣举杯,道:“恭贺大王。”
没了不喝酒的上差,诸人彻底放开,大块肉大口酒,好不快活。
咚~
一个内侍冲进来,踢翻了皮鼓。
“来人,拖下去,斩……”
“大王不好啦~”内侍尖叫道:“军队哗变,乱军已经冲进了宫城。”
李倧酒意立刻没了大半,叫道:“速传杨将军平乱,请杨将军领中军平乱……”
“无道昏君,受死!”金俊龙冲了进来。
“我是朝廷钦命国王,尔等岂敢……啊~”
金俊龙拔刀,喝道:“昏君无道,我金俊龙杀之,自向朝廷请罪!”
诸臣看着金俊龙,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
戳了三针,睡了一天,比阳了的快,躺在电热毯上瑟瑟发抖,这流感确实毒,兄弟们记得戴口罩,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