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凌厉的寒芒和血煞之气。
他也听到了其他方向传来的拼杀声,是三班战士在抵抗。
夏远干裂的嘴唇未动,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瞳孔带着眼白,与黑色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那仿佛泛着白光的眼白,带着凌厉的杀气,他的脚下,倒着七八具美军大兵的尸体,惊得周围的美军不敢与之对抗。
夏远不做停留,敌人越是这样,他要越向前进攻。
美军不是日本人,他们的枪里还有子弹。
日本人在拼刺刀的时候,会退掉弹仓里的子弹,然后才会出现影视剧中,一群日本人围着一名中国人的画面。
但是在美军这边,这幅画面出现不了,这些被吓破胆的美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夏远就是要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对方,使得他们无法与之分开,也就无暇开枪。再次连杀四人,正面的敌人不堪压力,开始向后撤退。
而此刻,四周的拼杀声更加明显。
原来在敌人第三次向三连进攻的时候,冯玉祥营长让一连上好刺刀,从三连右侧向敌人反击,敌人又改为从北面向三连进攻。
冯玉祥营长又命令二连从左侧向敌人反击,就这样,一连、二连一左一右策应三连,使得敌人一败再败。
到了下午二时,经过数个小时的血腥拼杀,一连二连的伤亡非常大,进攻的敌人兵力由一个营增加为两个营,并且占据了书堂站北的高地,仅剩下三连的无名高低还在。
军部的首长对这边的战斗尤为关心,不停的向一一二师师部打电话询问松骨峰至凤鸣里方向的战斗,杨大易站在山上,看到从药水洞到龙源里的公路上,密密麻麻,全是敌人的卡车。
已经无法估计堵在这里的敌人兵力。
而这仅仅只是他看到的其中一条公路,从军隅里方向汇聚来的公路也也有,那些公路上会有多少敌人,不敢想象。
三三五团年能不能在书堂站方向,把敌人拦截住,杨大易心里没底。
他站在山冈,听到从书堂站方向传来阵阵轰鸣,远处天际遮天蔽日的硝烟,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双方展开激烈的交战,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停止过。
三三五团坚守的松骨峰,独有三连的阵地条件最为恶劣,却也是整个三三五团最为重要的一块阵地。
凸出的小山坡,与公路接壤,是敌人的必经之路,一旦敌人占领了这块小山坡,就会像一根钉子一样,扎在三三五团整个防线的心脏,敌人可以畅通无阻的通过。
书堂站、松骨峰的胜利,完全取决于三连能否堵截这股敌人。
此刻。
激烈的交战还在继续。
夏远拼杀两波敌人,打退四次敌人的进攻,招来了更多炮弹的轰击。
硝烟弥漫的浓厚,完全看不到四周还剩下多少战士。
独有,他存在于这块距离公路三十米的前沿阵地,阵地就牢牢掌握在他们手中。
三连的各排情况,都比较恶劣,由于山坡的坡度较为平缓,敌人的进攻犹如浪潮拍打岸边,各个阵地都遭到了敌人凶残的进攻,伤亡不小。
敌人的攻势来的相当凶猛,夏远也没有时间统计四排的伤亡情况,但按照敌人这样子进攻,伤亡情况不容乐观。
夏远拉开步枪弹仓,把弹仓朝下,用手拍了拍,从口袋里取出子弹塞进去,把枪压在身下。
抬起头看看周围,硝烟飘荡,风呼呼的吹着,看不到周围的情况。
“排长,排长!”
是赵松竹,他跑过来,脸颊黢黑,身上的衣服开了线,棉花线头跳出来。
“你们班情况怎么样?”夏远问他。
“伤亡过半。”赵松竹有些沉默。
“敌人的攻势这样凶猛,伤亡是无法避免的,通知下去,阵地不能丢,坚持到天黑。”夏远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手表的指针也不走了,糊了一层灰。
“好。”赵松竹点头,说道:“排长,你往后撤撤吧,这里太危险了。”
“说什么呢!我在这里,才能稳定住大伙的士气,我要是往后边跑了,我还是人吗!赶紧滚蛋。”夏远骂了一声,净出一些馊主意。
“对了,弹药要节省一点,尽量从敌人尸体上摸弹药。我估计这战斗一时半会打不完。”
夏远心里判断,上级给他们下达来这里阻敌,是为了给后方的部队运动争取时间。
还有一点,那就是缓解龙源里和三所里方向守军的压力,一旦敌人和那个方向的敌人汇合,这股敌人的力量会更加恐怖,说不定真有可能会冲破三所里的防线。
因此,他们必须要把敌人堵在这里。
由于无法判断时间,夏远命令赵松竹,不要放松警惕,敌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冲上来。
赵松竹前脚刚离开,敌人的炮弹落了下来,一颗就落在赵班长的脚边。
轰然一声爆炸开,冲击波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瞬间,夏远的耳朵陷入嗡鸣,响个不停,视线看向阵地周围,一片模糊。
轰隆隆的声音仿佛被削减不少,只能通过切身的感觉,身下的地面不停的颤动。
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