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躲在山沟里,战战兢兢的渡过第一晚,第二日白天,他们随着人群往大路上跑,利用白色毛巾作为信号,招呼天上的飞机掩护他们。
谁曾想,敌人识破了他们的把戏,同样使用白色毛巾,伪装成他们的模样。
飞机并没有发挥作用。
组长骂道:“该死,我从来没有打过这场的战争,我们失败了,失败的这么彻底,上帝没有站在我们这一边。”
他说的没错,失败的太快了。
一个师,几千号人,就这样被敌人冲散。
乔舒亚看着他们的这支队伍,不过两百多号人。
山上的枪又响了。
该死的,是中国人。
是阴魂不散的中国人。
他们再次被打散,乔舒亚也跟他的组长分散开,有的人沿着公路继续往前跑,有的人则往山林里钻。
有的人则被中国人打死了。
他跑了,逃进了山里,枪声就在后边追着他,乔舒亚一刻也不敢停止,大步流星的往前跑,他看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心里的惶恐不断被放大。
等听到枪声小了很多,乔舒亚躲在一片灌木里,趴在地上,冻得直哆嗦。
林子一片死寂,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乔舒亚心里愈发惶恐,自己似乎跟大部队跑散了,周围静悄悄,人都去哪儿了。
他心里开始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忽的,隐约听到了前方传来动静,是陌生的语言。
“这群家伙,跑的还挺快啊,老钱,你昨晚抓到了几个。”
“抓到了三个,没抓那么多,黑咕隆咚的,都往山里跑了。”
“这些美国鬼子还挺聪明的,知道往山里跑。”
“走,这那边看看。”
声音渐行渐远,没有任何动静,乔舒亚也不敢站出来,生怕那群中国人没走远,忽然又掉头返回过来。
硬是趴着不动,等了快一个小时,确定周围很安全,乔舒亚才钻出灌木丛,身上的大衣湿透了变得沉重,他没敢丢掉,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大部队,说不定还要像昨晚一样,挤在山沟里。
分不清方向,他只能选择性的朝一个方向走,自从昨晚和大部队走散后,他就没有再吃过东西,现在又冷又饿,浑身不得劲儿。
听到枪声,他就躲起来,遇到人就藏起来,就这样,乔舒亚也记不清楚自己翻过了几座山,只觉得走的头昏眼花,神经衰退。
一直走到黄昏,原本还有零星的枪声,忽然就没有了。
他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只觉着周围的中国人好像越来越多了,沿着山沟,日落黄昏,忽然瞧见在黄昏下,前方的山沟里出现一个小村子,隐约看得到里边有人活动。
乔舒亚走了一天,相当绝望,又累又饿,又冷的不行,他觉得,被人抓去也好,万一自己冻死在山沟里,那就相当不值得。
于是,他就悄悄的从后山钻了进去,看到了不少中国人的伤员,乔舒亚推测,这里应该是中国人的医院。
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口大锅,周围没有人,乔舒亚钻了进去,掀开锅盖,瞧见了锅里剩下一些米饭,乔舒亚非常高兴,蹲在锅台上去扣里边剩余的米饭,往嘴里塞。
他实在是太饿了,昨天进攻的时候,他由于过度紧张,都没怎么吃饭,一盒罐头都没有吃完,只吃了一点。
部队散了,他也想明白了,抓就抓吧,那么多人被俘虏。
这里是戛日岭山脚下的小村庄,驻扎着一一四师的野战医院,护理员小张把晚餐剩余的剩饭,端灶火里,一进门,就见到一个人蹲在锅台上,正慌慌张张的在锅里剥饭皮,头也不抬的边剥边吃。
小张看着不顺眼,以为是我军穿美军服装的战士,不满意地说:“你这个同志真不自觉,为啥开饭的时候不吃饱?”
不料小张的责怪,吓得那个家伙抱着饭皮往外跑,偏偏他个子长得高,而这座朝鲜房又低又矮。
砰的一声,这家伙的脑袋撞门框上,小张跑上去,抓住那个人的衣襟一看,原来是个美国兵。
那家伙捂着脑袋,看着小张,指了指手里的饭皮,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小张看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饿的,居然直接跑到野战医院里找吃的。
不免有点可怜起他,说到底,都怪美帝国主义。
小张把手里的剩饭给他,美国兵高兴,端着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擦了擦嘴,对小张竖起大拇指,然后很自觉的举起手,让小张把自己俘虏起来。
乔舒亚看得出来,小张是个好人。
抓虱子行动远没有结束,美国散兵太多了。
饲养员刘大文抓虱子的故事,更是奇闻。
这天天刚亮,刘大文喂完马,想找个向阳坡去防空,刚上山就看到山沟里有一个人影,贼头贼脑的,刘大文定睛一看。
是个美国鬼子!
他大喝一声:“站住,缴枪不杀!”
吆喝声把那个家伙吓毛了,提起卡宾枪就跑,刘大文手里既没有枪,也没有手榴弹,但他决心不放过这个虱子,麻麻咧咧的往前猛追,期间捡起一根棍子砸过去,但是没有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