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到遍地都是碎肉和鲜血的画面吗?”书生又说。
猴子不吭声了,明显是被吓到了,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过于天真了。
“臭小子,你以为的战争就是开开枪完了,那是会死人的,而且死的非常惨。多跟你陈哥学习学习,别种地给自己种傻了。”
王老头忽然觉得书生也不那么书呆子了,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这是准备带着咱们去哪里?”夏远盯着四周的地界,风雨飘荡的山河,草木在大雨下,被打的左摇右晃的。
“不清楚,杜连长也没有告诉我们执行的任务,这么快就要上战场了。”徐溜皱着眉头看,同样感觉到有些无法理解,什么都没说,就把他们派遣了出去。
徐溜推断,他们这是要直奔战场了。
都发子弹了,大概率是要上战场了。
“四十师的其他部队没有出发,只有我们新兵营出发了,我感觉咱们应该不是去上战场。”夏远站起身看了眼车队后方的城镇,在雨幕之中变得灰蒙蒙的,渐渐的看得并不清晰。
“你说的对,主力部队不出动,咱们到了战场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应该不是去战场的。”徐溜赞同夏远的意见,他认为夏远说的是有道理的。
炮灰营虽然是炮灰,但也有作用,那就是给主力部队挡子弹,如果只是把炮灰营送到战场上,那么完全就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有意义,大概率也是用来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卡车在泥泞不堪的公路上颠簸,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一辆车冲进了泥泞的水坑里,前轮一下子栽了进去,车上的人挤成了一团,武器咯的人生疼生疼的,怒骂声此起彼伏。
司机从车上下来,跟新兵营的营长说:“长官,轮子陷入了泥地里。”
营长当即挥挥手让人下来推车,又让一些人去找石头垫在车轮下来,费尽周折才把这辆车从泥泞的水坑里拉出来。此时,雨下的更大了,豆子大的雨点非常密集的砸下来,大伙的衣服湿渌渌的,紧紧地贴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车子还在路上颠簸,时不时的有卡车陷入地面,耽误了不少时间。
一路就走到了大半夜,道路上竟是一些逃难的人,拖家带口的,淋着雨往西边跑,有的拉着木车,后面坐着枯瘦的老人和孩童,身下是行李,没有木车的就用人扛着,还有一些人甚至把家具也都带上了,那是一家人丁兴旺的地主老财,身边还跟着一些按着枪的人,后面跟着十几辆牛车,车子上拉着的大到柜子,小到碗筷,女眷坐在一辆辆马车上。
而一些木车则完全是依靠人力拉着,夏远看着颇为感慨,封建和现代的碰撞就展现在了民国时期,一面是封建的清王朝,一面又是先进的资本主义社会,甚至是社会主义。
“逃难的人都走到了这里,怕不是距离战场越来越近了。”
天越来越黑了,王老头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他想着,要不现在带着人从车上跳下去混入逃难的人群之中。
但前后都是卡车,他们这辆车处于中间的位置,后面的卡车灯开的明亮,照着车屁股,从车上跳下去,一定会被发现的,思来想去,王老头最终是忍住了,这个关节点上逃跑,如果被发现了,估计会被长官开枪打死。
长官出发前就说了,当逃兵者,一律开枪射杀,现在逃跑,还是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夏远察觉到了王老头的小动作,看了眼班里的其他人,牛海抱着枪,安安静静的靠坐在地上,书生在打瞌睡,猴子用力的抓着枪,似乎有些紧张,其他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汇聚在王老头身上。
没想到班里居然有这么多人被王老头说动,估计这些人都是想要逃跑的人。
夏远没吭声。
炮灰营的存在让夏远都有些无法理解,哪怕是整个炮灰营的人都跑了,他也不会阻拦,国军的队伍充满了不公平,新兵营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农村拉来的庄稼汉,少有是像牛海这样的人加入新兵营。
所以,他们跑了活下去也好,至少比给那些主力军挡子弹好上一些。
这场战争注定是失败的,微操大师能把天胡开局玩输,更何况是这一场大混战。
晚上的淞沪战场有些安静,日军在晚上停止了进攻,没有像美军那样的照明弹,飞机就无法在夜间进行作战,炮兵也无法对打击目标进行定位,所以,晚上的日军停止了进攻,这给了阻敌的国军喘口气的间隙。
淞沪战场的日军凶猛吗?凶猛,这一时期的日军单兵素养是数一数二的,甚至超过了美军。
受到军国主义思想的影响,日本花了数十年的时间训练士兵,男子从小就接受训练,以备将来到军队服役。军国主义更是渗透到了日本的男孩日常生活方方面面,日本的玩具店几乎成了战争神社,玩具士兵、坦克、头盔、军装、步枪、高射炮、军号和榴弹等军事玩具应有尽有。日本男孩们用竹竿当步枪,在街上玩打仗游戏,有些孩子甚至把木棍捆在身后,然后把自己想想成执行自杀任务的‘人肉炸弹’,认为自己是为国捐躯的英雄。
有一名叫填枝元文的日本教师曾回忆,我在战争时期曾反复教育男生拼命学习,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