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明找到夏远,说道:“排长,已经统计清楚了,这一箱子银元的数量是四千七百六十三枚,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些银元,都要还给大家伙吗?”
夏远看着他,说道:“你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吗?百姓们本没有罪过,却因身上藏有璧玉而获罪,这些银元真要给了大家伙,不是为他们好,反而只会坏了他们,我们取四千银元,剩下的银元分给大家伙,并告诉大家伙,银元一定要小心点花。”
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只依赖红军而什么都不去做是行不通的,红军一旦出现在这片区域,并不断壮大,迟早是一件瞒不住的事情,白军必然会对他们进行围剿,到时候他们只能够被迫离开这里,而留下来的村民又该怎么办,白军会不会放过他们,就算放过了,红军和白军都离开了,黑恶势力和地主仍旧会继续剥削他们。
只有像南湖那样,成立农会,由农民加入,自己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一旦农会壮大,这将会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一九二七年时,南湖由群众组发组成的农会成员已经达到了一千万之多,农民在推翻地主的压迫和剥削之后,并不是想的是自己当地主,当皇帝,而是自己组成农会,农会在全村当家做主,而这个农会任何贫下中农都能参加,都有说话的份儿,打倒土豪劣绅,一切权利属于农会,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农民自己当家做主。
在这个世界,夏远依旧实行着三步走的计划,他的脑海里在被揍了一顿之后,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蓝图和构思,但太过缺少实践经验,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够成功。
但革命不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那抹希望只是一道微弱的光芒,便会有一群人前赴后继。
更何况夏远看到的是一颗炙热的太阳。
“不管如何,都要去尝试!”
这次副本世界和前几次的副本世界大有不同,真要开始,甚至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副本,这更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在确定了这一箱子银元的分配之后,夏远便让李庆明第二天去办理这件事情,他一个人的精力总是难以分过来,需要有人帮助他分担一些,他也好着手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握着笔杆,借助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夏远陷入沉思,“等到土改之后,碾坪村的情况必然会扩散出去,到时候是借助这股东风乘风破浪,还是辗转在山区里,同敌人进行游击作战?”
他在思考。
有两个大方向。
一个是建立红军,留下农会,日后必然会壮大,而他则前往根据地,成为一名光荣的工农红军战士。
另一个是就地开辟新的根据地,发展红军,发展农会,他日在长征开始,自己也好利用这个开辟好的根据地更好地帮助红军主力。
这两个方向每一个方向都存在巨大的风险,第一个方向自己能否带领着现有的红军队伍成功抵达根据地,抵达根据地之后,如何挽救根据地于危难之际。
他在本子上写下大致的几个改革计划,这些计划都是他利用未来的目光为红军队伍专门制定的,洋洋洒洒整整写了四张纸,满满当当,写到深夜,已是十分困倦,他有些无奈的将纸张撕毁。
“我自己势单力薄,两头执拗的牛必然是拉不回来,而且这一路上危险四伏,不仅仅要面对随时包围过来的敌人,同样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这一路上,只怕是要牺牲很多很多人。”
清醒的大脑战胜了朦胧的睡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虽然针对性的改革计划被我剔除掉,但是方案还是能够保留下来。”
思来想去,夏远认为当下的碾坪村是一个非常适合作为根据地发展的村子,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农田生长适宜,过度的干旱和过度的水灾虽然给碾坪村带去了一定的影响,但影响并不是很大,每年的收成依旧还是可观,如果不是过重的苛捐杂税,碾坪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三面的高山能够为碾坪村提供一个天然的保护罩,一面环水虽是一条小河,却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供一层微弱的保护。
地理优势不能说是非常好,但也很客观,并且碾坪村经历过打倒地主,分得粮食之后,对于红军已经十分信赖,明日的土改将会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故而,有着良好基础的碾坪村非常适合作为他带领的一个排的红军根据地。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一簇小火苗终究会发展成为一团巨大的火焰,驱散这朦胧的黑暗。
至于第一道方案,则作为一道备用方案。
敌人出动大规模的兵力围剿碾坪根据地,致使根据地于危难之间,第二道方案则会成为一条新的道路。
总之,两条方案都用得上了。
最关键的一点,根据地设立之后,将会把农会发扬光大,会把红军的政策发扬光大,受益的是广大的农民,他们知道了红军的好,自然而然的就会把红军和军阀的军队进行比较,孰好孰坏,对比便知。
届时敌人围剿根据地,农民就是他们最强大的依靠,哪怕被迫进行转移,发扬光大的农会和红军政策就会用得上,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