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味飘荡在空中,他皱了皱眉,一脚踹开一间房屋,一个个装有军火的箱子出现在溃兵们眼前。
子弹、冲锋枪、自动步枪、手雷、轻重机枪,整整堆放了一间屋子。
不辣跑进屋子里,打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的是黄橙橙的子弹,他兴奋的喊道:“团长,是子弹!”
“把你们手里的枪,都换掉,子弹能装多少装多少!身上塞满手雷!”
夏远大喊一声,“迷龙,那挺马克沁抬出来,看到前边那个防御工事没,在那里支个火力点。”
“哎!”
迷龙高兴,冲进房子里,用手扇了扇:“怎么这么大的汽油味。”
孟烦了往身上装着子弹,说道:“刚刚那两个英吉利士兵想要把这些东西烧了,幸亏我们来的及时。”
“啥玩意儿?烧了?败家,太败家了。”迷龙嚷嚷着,“羊蛋子,豆饼,机枪,机枪子弹都抬出去。”
孟烦了愣了愣,扭头盯着夏远:“您打算和日本鬼子打?”
夏远换了把卡宾枪,把子弹装在身上,可惜没弹夹,他点点头:“为什么不打,这里这么多物资,日本兵数量又不多,可以打。”
孟烦了只感觉夏远是疯了,日本鬼子来了两个排,五六十人,而他们只有三十多人,一个日本兵打他们三个人是没问题,哪怕有眼前这一批装备,敌人数量高于我军,这场仗也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夏远把身上能放子弹的口袋全部塞满,拿了一个钢盔扣在头上,说道:“比这更加恶劣的战斗,敌我实力更加悬殊的战斗我都打过,几十个日本兵,如果不是你们,我自己一个人就去打了。”
他看着忙碌收拾装备的溃兵们,说道:“一味的逃避总不是办法,日本鬼子还没有打到家门口的时候,你就开始逃了,等打到家门口,你的身后都是父老乡亲,你还逃吗?没有人是一辈子的孬种。”
夏远抬高声音,道:“收拾好装备的,跟我走!”
夏远身先士卒,冲出房子,快速分配战斗位置。
要麻扶正头盔,对孟烦了道:“收拾吧,我们现在是在甸缅,不是在禅达,团长说的对,我们不能逃。”
不辣没说话,抓着子弹跟在要麻屁股后边,冲出房间,他们在禅达溃败好久了,现在终于能跟着夏远打仗,打小日本鬼子,这是他们心中盼望已久的机会,他们渴望一场胜利,一场大胜利。
孟烦了心烦意燥,身边的人都渴望战斗,他只是渴望着能够只好这条腿,咬着牙,他也抓了一把子弹,把锃亮的钢盔戴在头上,一瘸一拐的冲出房间,英国老的驻地上,已经被溃兵们占领,夏远带着他们正依托着英国老留下来的沙袋,快速地修建防御工事。
丛林里,负责侦察的溃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喊着:“团长,团长,小日本的车来了!”
“车!?”
夏远抬起身子,把铁锹仍在一旁,对阿译道:“你带着人继续修工事,让人保持警戒!”
阿译点点头,道:“团长,你去做什么?”
“我先去看看。”
丛林里,一辆吉普车正在飞速疾驰,车上一名抱着机关枪,身穿中校军服,留着精神板寸头,嘴上留有胡须。
“他奶奶滴,刚刚还听到枪声,现在怎么就没了。那队小鬼子追过来的方向就是这边啊。”
“有了有了,停下停下!”
他拍打驾驶上的司机,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他目光一凝,落在那群溃兵当中的夏远身上,从车上跳下来,在对方身上的那身上校团长的军装扫过,脸上露出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团长,团长,我可是找到你们了,你不知道我这一路上走来,找你们找的是多么辛苦,这一路上,死了多少弟兄。”
眼前这人正是龙文章,从一个死人身上扒下来衣服,冒充团长,带兵打仗,有的时候疯疯癫癫,有的时候又精明的很。
“您的副官向您报道!”
他在哭喊着的时候,又偷偷观察溃兵们和眼前这位团长的表情,然后一个机灵,勐地说:“团长,后边,后边有日本鬼子,两个排,六十多号人。”
溃兵们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一会哭一会笑的,怕不是已经疯了,于是他们也不再关注这边的动静,继续挖掩体,等会日本兵过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龙文章心里有些惴惴,心说眼前这个团长好像并不怎么好湖弄,他咧着嘴,笑:“团长,你们厉害,我跟部队走散,这一路上走过来,英国老儿再跑,中国老儿再逃,你们是我看见唯一在和日本开战的,还是团长英明,在您的带领下,队伍一定会所向披靡。”
“行了,别装了,谁知道你身上的这层皮是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夏远打了个哈哈,不讲情面的拆穿了龙文章的把戏,龙文章心里惴惴不安,心说这小子的眼睛是针眼吧,一戳一个准,只听夏远继续说道:“能在甸缅活下来,你也不简单,对甸缅应该非常了解吧。”
龙文章连忙道:“熟悉,那可不,熟悉的很,咱这一路上走来,啥景色没见过,就是日本鬼子的行进路线,我都知道一二。”
他本意是想要做这支溃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