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吞咽拿着唾液。
夏远站起身,走到他们身前,指挥着他们把食材放在桌子上。
“蛇屁股是吧,你来把菜、肉、大料都切一下,把你的刀给洗一洗。”
夏远看着继续忙碌的溃兵,对蛇屁股道。
蛇屁股抽出自己的菜刀,用水好好的清洗了一下,操着一口广东话,“团长,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他麻熘的拿起阿译带回来的肉,熟练的切成块,又把大料、菜切开。
夏远左等右等,不见烦啦回来,心想:“这家伙该不会还和电视剧里的一样,遇见了小醉了吧,剧情真是强大哎。”
他想了想,“小醉倒是个好女孩,可惜烦啦太孤傲了,就是不愿意低下自己的头,否则早就和小醉在一起了,也罢,既然进来了,那就帮助烦啦一把,或许有了小醉,烦啦就有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
没一会儿,烦啦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他的脸上带着笑容,腋下夹着一捆粉条,一瘸一拐的走到夏远面前,“您瞧。”
“回来这么晚,路上遇见了什么事情?”
夏远不动声色的接过面条,放在蛇屁股面前的桌子上。
烦啦笑着,“您不愧是我们团长,这都瞒不过您,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会儿。”
夏远点点头,“等着吃饭吧。”
烦啦点了下头,觉得有点意外道:“团长,您准备掌勺?”
“废话,让你们掌勺,不知道这一锅白菜猪肉炖粉条会被糟蹋成啥样子。”
夏远对着烧柴的豆饼道:“麻熘的点火,跟迷龙这家伙闹腾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饿了,今天给你们做一道地地道道的白菜猪肉炖粉条。”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迷龙、李乌拉和不辣走了进来,不辣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身后背着一把步枪,天井下的溃兵们看到不辣身后的枪,有点惊奇。
西山人康丫开口道:“不辣还把自己的枪给赎回来了。”
不辣昂首挺胸,身上还带着已经干掉的血迹,突然他掏出枪顶住了坐在地上烦啦的脑门,烦啦把守举了起来,干咽一口唾沫:“别,别,兄弟,自家人...”
脑门上的枪响了,那一下烦啦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扑倒在地上,那是个没子弹的空栓,溃兵们爆发出一串狂笑,夏远扭头,不去理会他们的打闹,专心致志的指挥着豆饼烧锅。
烦啦把不辣摁在地上揍了一顿,不辣道歉的夹着幸灾乐祸的声音:“错啦错啦,他刚刚吓尿了!哎幼哎幼!烦啦都吓怕啦!哈哈!”
打闹了一会儿,烦啦坐在地上摆弄着不辣的老汉阳造,他们中间没几个人能保全自己的枪,不是在溃逃的路上丢了,就是到了禅达之后卖给了黑市,枪贱卖的价格很低,但想要买回来,又非常高,往往是卖出去时价格的好几倍。
他问道:“你的枪不是早卖了?”
不辣说道:“我去要枪,碰到了迷龙,迷龙给了两罐罐头,我的枪就回来了。”
烦啦和身旁的郝兽医看着站在夏远身旁的迷龙和李乌拉,似乎夏远出现后,两人都变了,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烦啦思考,可能这就是收买了人心吧,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也改变了对夏远的看法,莫说是他,整个溃兵们都潜移默化的认为夏远就是他们的团长。
毕竟没人会愿意给他们做白菜猪肉炖粉条吃。
迷龙和李乌拉是东北人,白菜猪肉炖粉条子可以说是东北的名菜了,迷龙眯着眼看着夏远的动作,只见他熟练的往空荡荡的锅里丢进去肥猪肉,把猪肉煸出油来,又把瘦猪肉放进去,然后是葱姜蒜,放在锅里翻炒,没一会儿,一股肉香掺杂着葱姜蒜花椒等香味从锅里飘了出来。
溃兵们不在聊天了,也没人注意烦啦的枪了,他们围在锅前,不停的嗅着空气中的肉香味,似乎闻着肉香就能够吃饱一样,口水不停地分泌出来,又被他们吞咽下去,又分泌出来。
他们聚在一起,不咋吭声,就看着夏远的动作。
夏远用木棍翻炒着锅里的肉,等到肉炒的差不多,把白菜一丢,添上水,下上粉条,油盐酱醋往锅里放,又让蛇屁股把肉罐头拆开丢在锅里。
倒进去三个罐头方才作罢,罐头的汤水非常咸,少放一些中和一下味道,锅开之后,那白菜猪肉炖粉条的香味就飘散了出来。
迷龙眨巴眨巴眼睛,眯着眼,突然一嗓子把沉浸在香味里的所有溃兵们吓了一跳。
他站在夏远身旁,看着锅里冒着热气的白菜猪肉炖粉条,断断续续的唱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
他的声音并不好听,歌唱的也是五音不全,甚至连调都找不到,但他自己唱的却十分投入,似乎众人也被他那惨不忍睹的歌声打动,变得沉默起来。
九一八,是所有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
众人复杂的看着迷龙,又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夏远。迷龙那粗狂的他的话还萦绕在众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