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炮击持续了十分钟,天崩地裂,整个坡面都弥漫着硝烟,到处都是弹坑,美军的炮弹就像是不要钱了一样的倾泻,整个世界就像是进入到世界末日一样,趴在掩体里,地面的震动不断地传来。
就在炮火宣泄的时候,美军一个连的增援部队抵达,这是美军的一个坦克连,足足十余辆坦克,百名步兵,抵达桥南的位置后迅速进入到战斗状态。
有了增援部队,刚刚还龟缩起来的美军迅速开始向志愿军反击。
“两个连!”
夏远沉默的看着美军的增援部队,一个步兵连外加一个坦克连,这就是美军增援桥南的援军。
实际上美军在水门桥的兵力不过就一个坦克营,但坦克的数量多达七十辆,这还不包括汽车和装甲车,预计士兵约有五百人,并且先前水门桥就已经有美军的一个连的兵力驻守,美军在水门桥的步兵至少在七百人左右,增援过来的两个连也有两百多人,坦克十二辆,并且有美军的炮兵阵地掩护。
而这,仅仅只是战斗开始十七分钟,他们还要顶住美军的勐烈进攻二十三分钟。
并且这仅仅第一次进攻。
夏远死死的握着手里的枪,在顶住敌人勐烈炮火的时候,他拉响手榴弹,将三颗手榴弹连续投到美军的堑壕上空,手榴弹在空中爆开破碎的弹片四溅的到处都是,数名大头兵在破碎的弹片之下,死的死,伤的伤。
看着密集的炮火,这已经是敌人第三轮炮击。
美军指挥部阿斯汗中校端着咖啡,坐在凳子上,不断地听着桥南传递过来的信息,脸上露出笑容:“敌人没有撤退,依旧在顽强进攻,真是一群不怕死的敌人,命令炮兵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将敌人进攻和撤退路线全部封锁,命令连增援桥北,敌人不要命的进攻,很有可能是在迷惑我们,我们要注意薄弱的桥北,防止敌人像上次一样,在桥北发起进攻。”
阿斯汗中校此刻做梦也想不到,敌人真正的大部队并不在水门桥,而是在他们的指挥所。
伍千里看着远处升起的照明弹和敌人勐烈的炮火,一言不发。
雷公说:“在这样勐烈的炮火下,夏远他们能打两波,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美军派出了大量的增援部队。”
梅生沉沉说:“我们要相信夏远!”
伍千里不时的看时间,只感觉手表上的秒针转动的异常缓慢,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巨大的煎熬,每一分钟都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一样。
“敌人的指挥部又动了!”
借助远处照明弹的余光,他们在山上看到美军处在山坳中的部分部队再次向水门桥方向移动。
“侦察一下敌人在下方的部队剩余力量,如果可以,这次我们不仅仅要拔掉敌人的指挥部,还要炸掉敌人的炮兵阵地!”伍千里迅速说道。
“是!
”
很快,负责侦察的士兵回来,“连长,敌人在指挥部的部队大约还有一个连!”
“一个连!”
伍千里目光微沉,“叫各排排长过来开会!重新制定作战计划!”
“各排排长过来开会!”
就在伍千里重新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水门桥东南方向,美军的炮兵轰炸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在这种大规模的轰炸中,哪怕是身经百战,可以通过天空中炮声的呼啸来判断落点的老兵也无法再通过这样的方式躲避美军的炮弹。
这和抗战时期及解放时期遭遇到的炮袭完全不一样。
天上刺耳的咆孝声到处都是,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炮弹包围,一名战士蜷缩在掩体里,一发炮弹在他身下爆炸,下半身直接被炸烂,只剩下上半身和一下子流淌出来的肠子,一片惨白,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身边的战士到来,一张嘴,嘴巴里全是血。
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用满是鲜血的手把身上的手榴弹和子弹交给他,松开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瞪大的眼睛失去色彩。
那名战士噙着热泪抓着剩余的弹药,目光带着恨意看着桥上的美军。
一名战士被破碎的弹片切碎的双腿,鲜血直流,他硬是咬着牙,颤抖着用绷带将大腿勒紧。
一名战士被当场炸死,那卷起来的泥土都掺杂着血红色。
在如此大规模的轰炸中,十个战斗小组除了九组和十组的战士外,其他各小组的战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亡,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各小组之间已经失去了联系。
整个斜坡上,密密麻麻的弹坑,天空不断地传来炮弹的尖啸,落在地面上爆开卷起打量的泥土,一发炮弹的泥土还没有落下,另一发炮弹就落了下来,地面的震动从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伴随着炮击,美军的坦克调整角度,开始向山下开炮,美军的士兵也开始躲进掩体,对遭遇到勐烈炮击的志愿军战士发动袭击。
炮击持续二十分钟停止,硝烟弥漫的战场就连天空上的照明弹都照不透,地面上被冻得梆硬的石头被炸碎了又炸,一些石头炸成粉末。
如此勐烈的炮击,十个小组的建制被摧毁三分之一,而这仅仅只是开战的半个小时。
“必须要顶住!”
夏远用沙哑的声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