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一块凸起的崖壁上,夏远静静的靠在上边,下方就是一个巨大的陡坡,跳下去绝对尸骨无存。
“幸好这里有一块凸起的崖壁。”
夏远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劫后余生的感觉依旧让他心悸,他并未在这里停留多久,等到上边的敌人离开之后,撑着疲惫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沿着陡坡下去。
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栽倒在雪地上。
咬咬牙,把枪当作拐杖,撑起身子继续前进。
“按照这样的速度,绝对是追不上七连了。”
深吸一口气,夏远透过月光,看了眼腹部,绷带也已经被鲜血浸透,不知道嵌在伤口里的是弹片还是石块,如果是石块还好,如果是弹片就麻烦了,必须要找地方把身体处理一下,否则自己就算不被枪打死,也会死于伤口感染。
自己身上可没有药品。
撑着身子走了没多远,夏远忽然看到远处原来灯光,目光一凝,迅速躲在一颗树。
这里竟然有一条公路,美军的汽车停靠在下方的公路上,大批美军士兵从车上下来正在往山上前进,远远地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这就是那支美军侦察排的部队,是刚刚的战斗吸引了他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待着,这样下去会被他们发现。”
夏远咬咬牙,观察了一下,决定朝着反方向走。
他其实也分不准现在自己前进的方向,总之朝着敌人的反方向走准没错。
当下是先活命!
将伤口重新包扎,找了一根木棍当拐杖,背上枪,一手捂着腹部,朝着前方走去。
风呼呼的吹着,夏远踉踉跄跄的走着,腹部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鲜血染红了棉衣,幸好他的体质异于常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夏远靠在一块乱石堆里休息,从粮食条里取出一捧炒面塞进嘴里,干涩难嚼,干燥的炒面迅速吸收着口腔里的水分,夏远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冰凉的雪入口即化,让干燥的口腔稍稍湿润,就着雪将炒面吃下去。
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还在往外渗透着鲜血,疼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脑神。
夏远连连倒吸冷气,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野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秉着心中唯一的信念,他将大八粒的弹仓里压了八颗子弹背在身后,撑着拐杖,继续前进。
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越来越冷,微微哆嗦着,很快他在山沟里看到一片低矮的房屋。
翻山越岭,夏远的时间观念也已经模糊,小心翼翼的从山上摸下去,这是一个坐落在山沟里的小村子,不少房屋被敌人的飞机轰炸塌陷,到处都是弹坑和被轰炸破碎的尸骸,少有完整的,身上的衣服是传统的朝鲜民族高领服,。
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已经散去,地面上的雪变成一块一块暗红色的冰,飘零的雪花将残破不堪的尸骸覆盖上一层很薄的雪,让朝鲜的夜变得更加寒冷。
夏远收回目光,端着枪看着四下,确定面前这座房屋安全后,呲着牙钻进房屋里。
黏土建盖的房屋,一面被美军的炮弹轰踏,透着寒风,夏远捂着腹部,来到一个角落,刚休息没多久,外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夏远猛地睁开眼睛,抓着怀里的枪,挣扎起来,透过纸糊的窗户,盯着外边。
朦胧的月色下,一个身材娇小的身影正在往这边靠,她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夏远看的真切,一个女人,身上穿着破旧的粗布,一层一层,掀起来臃肿,头上裹着厚厚的长条形粗布,遮掩了面孔。
朝鲜人!
夏远微微松了口气,呲了呲牙,不是美军就好,他打起精神,露出半个身子,低吟道:“谁!”
那个女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嘴里发出叽里呱啦的声音,用蹩脚的中文道:“nie...好....”
夏远没吭声,半晌才传出声音:“进来吧。”
这个朝鲜女人似乎听不懂夏远说的话,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进入房间,她并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房间。
漆黑冰冷的房间只有破碎的窗户透进来一丝月光,女人站在门口,夏远靠坐在墙角端着枪,将女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攻击性武器,这才放下大八粒,半闭着眼睛轻轻喘着气,腹部还在渗着鲜血。
女人盯着他看,注意到夏远腹部的伤口,转身离开了房间。
夏远睁睁眼,门口已经没有女人的身影,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叫她,看着腹部的伤口,又开始渗透鲜血,瞄了眼系统的生命值,已经下降到百分之七十九。
这道伤口并不致命,如果不及时处理,不致命也会变得致命。
不能在这里呆着了,必须要找到部队,否则自己刚逃出升天,也会掉进另外一个深渊。
刚刚挣扎着起来,院子里又响起脚步声,那个女人抱着一些东西来到房间,走过来把东西放在地上,见夏远要挣扎起来,连忙走过去,她对夏远用手比划着,指着夏远的伤口。
“你要为我处理伤口?”夏远看了眼女人手里的东西,透过月光,似乎能看出来这是一些草药还有一些撕成条状的布匹。
女人没听懂,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是伸着手去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