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陈述道:"你去找谢韫了。" 男人白皙的面庞上透着憎恨,眼里隐有血丝,他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一开始是一向对他唯唯诺诺的太子突然变了态度,开始不把他的话放在耳里,甚至拒绝见他。紧接着是这几个月费力拉拢的大臣,都在不约而同的疏远他。 这也就罢了,这几天大理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查莨山刺史李脉。 茛山地处西部,水草丰沛,战马强健,又南接蛮夷,是为军事要道,李脉在这个位置上做了有十年,这十年来借职务之便扣下了整整三万两白银,近几个月来,因为即将升迁,在交接时账务对不上,慌乱之中找到了他。 他便因李脉所允太过丰厚,又念着他即将入京,此番说是助他,也是在揪他的把柄,这才冒险出面摆平了此事。 当今任大理寺少卿的乃谢家谢檐,正是他主理此案,他实在很难不多想。 可诡异的是,他已经透过这件事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却并不知谢韫还会怎么对付他,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拉下面子去见他,这人却半分脸面不给直接回绝。 这是陆家的天下,而他是皇子,身上是陆家的血,谢韫不过是臣子罢了,说到底就是陆氏家奴,他到底在猖狂些什么。 拉拢不成,威逼不成,谢韫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他,如今也没想放过他。 他跟谢韫原本就算是同龄,平日总是被比较,他抢走属于他的荣光,还要万众瞩目的目光。明明他能做出跟谢韫一样的成绩,可就算如此,他在众人眼里仍旧比不上他。 真是可笑,他一个皇子,为什么要去跟一个家奴比。 包括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如此。 分明是他先看上了她,还允她侧室之位,可她还是不屑一顾去转而就去跟了谢韫。 他面无表情的问:“怎么,谢韫没有帮你,你这才想起我了?” 桑窈的下巴几乎要被他捏的断掉,她疼得泪眼模糊,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没忍住抬手,抓住了陆廷的手指想 要让他松手。 她模糊的喊着疼,少女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怜,漂亮的脸蛋;满是痛苦,陆廷声音顿了顿,随即松开了手。 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桑窈,道:“你跟谢韫到哪一步了,他碰过你吗?” 被大青虫捏了下巴,桑窈心中又痛又恶心。 她鸣着泪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颌一边恨不得把陆廷下巴掰排叫他也尝尝这种滋味。面对陆廷的询问,她一点也不想回答。 直到陆廷提醒她: "你是忘了桑印的处境了吗?" 桑窈这才抿了抿唇,十分憋屈的道了一声:"对不起,殿下……" 陆廷笑了出来,面前的女孩柔软又瘦弱,他的确奈何不了谢韫,可对于桑窈,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威胁到她。 但是他突然发觉,他并不该将对谢韫的怒火发泄到一个小姑娘身上,显得他很无能,也很不体面。 他慢悠悠道:“没关系,这次本宫姑且原谅你。” "野猫难训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野猫难训,这是你最后一人机会。 桑窈趁机道:“上次之事,是我父亲太过莽撞,殿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还我父亲清白。” 陆廷轻哼一声,道:"可我瞧你父亲下手挺利落的。" 桑窈愤恨的想,能不利落吗,怎么没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桑窈抿住唇,小声道:“父亲他已经知错了。” 陆廷没再多说什么,自然而然的在她面前脱下了外袍。 那件衣衫慢悠悠垂落地面,桑窈收紧五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今日她能过来,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些。尊严或是所谓的贞洁,她其实都不在意,能叫她在意的事真的很少很少。 此刻亦谈不上什么绝望,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抗拒,想要逃离。 面前的陆廷,好似真的变成了一只穿着锦衣的大青虫。 这样一想,她又要哭出来了。她这辈子,真的最讨厌大青虫了。 陆廷缓缓张开手臂,睨着她,眼神,慢悠悠的开口道: "知道怎么伺候——" >而正是此刻,急促的敲门声瞬间响起,伴随着小太监急切的呼喊,“殿下!出事了!” 陆廷面色一沉,随即又穹腰自己捡起了外衫,看都没看桑窈一眼就快步走了出去。 木门被啪的一声的关上,房内仅余一阵清风过来,吹散了些那令人窒息的熏香。 桑窈还愣在原地,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