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靠坐在床头,打量着病房里的陈设。
又又又是医院。
她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接收着原主的记忆。
病房的门打开。
一男一女走进病房。
看到坐着的她,先是一愣,随即女人扑到床边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我的婉婉啊,可算是醒了。”
“你这孩子,傻不傻,就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温热的液体打湿她的颈窝,女人抱着她又哭又笑,语气里充满了怜爱和疼惜。
病床旁站着一个有着啤酒肚,看起来和善温和的中年男人。
他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通红的眼眶又涌起水雾,背过身去,飞速擦去眼角的湿润。
他压着泪意,背对着两人说自己去喊医生过来。
医生给她姜婉又做了检查。
确定人没什么大事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医生离开后,许佳仪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撒手。
姜父走上前,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人没事就好。婉婉身子还很虚弱,咱们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话都等她好了再说。”
“对对对,医生说了要静养。”女人连忙扶着她的肩膀躺下。
姜婉摇头,拉着女人的手,苍白面容上扯出一个笑来:“妈,我饿了。”
许佳仪听到女儿的话,连忙让丈夫去给女儿准备吃的,她守在病床旁,看着女儿躺下,不肯再离开半步。
姜婉闭着眼睛躺下,能感受到温柔怜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柔软指腹轻轻摩挲着苍白的脸颊,带着安抚意味。
姜婉无意识贴近她的手指,双手抱着她的手掌,身子侧躺着蜷缩起来,整张脸恨不得埋进母亲的手心。
“妈妈在呢,再休息会儿。”许佳仪压下鼻腔的酸涩,低声哄道,“等吃的来了,我再喊你。”
等姜父回来了这个时间,姜婉也接收完关于原主的记忆。
「姜婉」谈了个男朋友,名叫裴佑安。
然而,原主只是他身边的一个替身。
他白月光的替身。
别人有的眼睛像他白月光。
有的鼻子像。
还有的是笑起来神似。
原主患有心脏病,裴佑安的车子追尾她所乘坐的出租车。原主受惊,病发,发病的样子被裴佑安看到了,觉得原主一碰就碎的破碎感,极为像患有心脏病,早早就离开人世的白月光。
事后,以道歉为由,与原主有所接触。
他对原主展开了热烈追求。
身体原因,原主从小到大都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循规蹈矩,毕业后本来是在一所高中当教师,工作压力太大,身体实在扛不住,最后辞了职,父母给她出资开了一家咖啡店。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原主,沉沦在他的深情攻势中,在他追求锲而不舍追求两个月后,答应了他的追求。
他表现得绅士有礼,处处为她着想,相处间从来不会越线,将她当做易碎的琉璃一样呵护着。望着她时,那双桃花眼总是充满了爱意,有着化不开的深情。
他最失态时,不过是酒后的一吻,回过神后,是懊恼,是愧疚,不住说着对不起。
原主自认为得到的是珍重,是他的呵护,从来都没有想过,那声对不起,不是再为他的酒后失态而道歉,而是觉得对不住他死去的白月光。
两人交往的一周年纪念日,也是原主的生日。
她知道裴佑安早早为这个纪念日和她的生日做起了准备。
等到那一天,裴佑安给她发了娱乐会所的地址。
原主精装出席,她以为等着她的,会是心上人准备的惊喜。
然后到了却发现只是难堪。
到了包厢门口她就听到了里面的议论声。
他的朋友问他是不是和嫂子分手了。
对方凉薄的语调传来。
“都没有谈过,算什么分手。”
“一场游戏而已,她当真,你们也当真?”
“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认嫂子,你们的嫂子只有孟欣一个人。”
“一年了,腻了。”
她这才知道自己所以为的真心都是一场笑话。
当她推开那扇门,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裴佑安。
男人的眼底有的只是不耐和厌烦。
他施舍似的,在她的脚边丢下一张银行卡,一串房门钥匙,说是对她跟了他一年的补偿。
那些曾经喊着她嫂子,对她还算客气的人各个都是墙头草。
裴佑安对她的态度,也就决定了那些人表现出什么嘴脸。
很快,她就从那些落井下石,看笑话的人口中理清了来龙去脉。
她以为的两情相悦,成了他口中的包养关系。她则是一个爱慕虚荣,攀龙附凤的拜金女形象。
她没有理会他的施舍,也成了他们口中的假清高。
原主是那么用心的去喜欢一个人,将所有的感情投入进去,不肯相信自己的真心换来的只有欺骗,不肯接受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执拗的想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