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遥,或者说深名沙夜的上司森鸥外,思路异于常人。
尽管他杀人放火当Mafia的首领,但是他知道自己深爱着横滨这座美丽的城市。
他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在背后怂恿普通市民自杀和杀人,除了使城市变得无序,没有任何价值。
遥有些好奇西川为什么信誓旦旦幕后黑手是港口Mafia。
有两种可能性。
一、他搜集到的情报有偏差,误以为港口Mafia在背后搞事;
二、幕后之人就是西川先生本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遥思考着露出担心的表情,惊讶又疑惑地问。
西川默然许久,他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严肃地劝告:“结城小姐,你接下来听到的事,触及了这个城市最深的黑暗,你现在还有退出的机会。”
遥愣了下,她能感受到对方言语里的真诚,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难道西川先生真的是一个正义感强了点的好人?
咦这个人设怎么有些熟悉?
“请放心,我已经有觉悟了。如果大家都畏葸不前,世界上有哪里有‘光明’可言呢?”拿着相似人设卡的少女一脸严肃。
西川眸光一闪,他神情复杂地盯了她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男人反身回到办公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她。
她拆开牛皮袋,浏览里面的资料。
西川在旁边解说:“港口Mafia是一个黑色性质的组织,本质上是以‘利益为主’,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害虫,但是他们不会没有意义地破坏秩序。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的‘A’,似乎在打造一支军队,他在有意挑选一些人,将通过‘考核’的人纳入护卫队。我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前几个月,终于抓到A的马脚。”
牛皮袋里装的是一些失踪人员的档案,他们有些是落网后忽然从监狱消失,有些是疑似杀人后消失不见,西川京一郎通过特殊的渠道偷拍到几张照片,背景似乎在一艘豪华游轮上。
遥知道这艘船,A是代号,取自纸牌里的“ACE”,他在加入组织之前,是地下社会有名的赌徒,该游轮是A名下的一家赌坊,保密程度极高,连组织首领也鲜少过问A的产业。
究其原因,A的身份有些特殊。
“你已经有了这些证据,不可以报警吗?”遥想了下,站在“有着满腔正义感又有些天真的高中生侦探”的立场,严谨地询问。
“警察吗?”西川耐人寻味地勾了勾唇,他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回答,“港口Mafia的总部就在市中心,连我都知道,政府那些人,真的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吗?这些东西交上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有的是办法将它‘洗干净’,我需要更多的证据,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引爆舆论,让政府再不能包庇Mafia。”
“结城教授的女儿,希望你能协助……不、我万分恳请你的帮助。”
男人双手笔直地贴在裤侧,向她低下了头,久久不曾起身。
“……”
这个人居然有这样伟大的想法啊。
少女默默地看着他,眉眼弯弯地回应:“这也是我的愿望。”
……
横滨是个不靠谱的城市。
她在东京的时候因为年龄不够,拿不到事务所的经营许可证,还得切个成年设定的账号给自己做担保;在这里,只需满足入场条件,无人在意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的闲家是否未成年。
A的赌场凭特殊的宝石入场,西川将一块硬币大小、切割得非常精美的红宝石交给了她。“入场券”的体积和质量相似,也不知道A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同品质的宝石。
结城遥没有问西川京一郎先生从哪里得来的入场券,她看着手里色泽鲜艳的红宝石,忽然想起组织内部流传的都市传说。
进入赌场后,扑面而来是亮如白昼的灯光与不时响起的喧哗。穿着马甲的侍者用托盘盛着香槟从人群中走过,一个年过半百的企业家脸色灰白地看着面前翻开的牌面,他几乎要跪在地上,突然暴怒地将纸牌和筹码拂在地上,失声尖叫“不可能!你们出千!”,旁边的人用可怜或讥诮的眼神望着男人,赌场的护卫立即上前,将绝望的男人拖走,周围又恢复了秩序。
赌场里的宾客对眼前的场景似乎习以为常,连眼角的余光也吝于给予。空气里流动着腐烂的奢靡与浮于表面的高贵,每个人都戴着假面,露出虚伪的笑容,手持酒杯应酬间,赌桌上的筹码不断增加。
“他们就是这个国家所谓的上流,港口Mafia在横滨扎根的二十多年里,你猜他们中多少人在这里一夜之间破产?暴富背后又藏着怎样的代价?”
西川举着酒杯遥遥地与一位对面的绅士举了举杯,微笑着低声和她吐槽。绅士戴着镶嵌羽毛的舞会面具,这种面具只能遮挡眼睛,熟悉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对方的谁,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结城遥摸了摸脸上银色的蕾丝面具,好奇地问:“请问西川先生准备怎么做?”
“A的赌场有个隐藏的规矩,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