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被子盖。
中秋前两天,找族里个小伙去接长寿回来,再让奉文去吴家把玉兰接回来。
一家人好好团圆团圆。
对于小儿子后娶的这个媳妇,李方氏很是不喜。
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啥活不干,还挑吃捡穿。别说对福寿荷花俩孩子,对他们老两口也没个笑脸。
可是好歹她和李奉文是两口子,能过就在一起凑活过吧,李家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对了,老头子呢?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吃饭的时间总是不见人影。
以前家里都是她说了算,对老头子有时候可能管的严了些,以后要改改啊!
李方氏一边慢慢敲打被子,一边混乱寻思。
还有荷花,过年就快十岁了,大姑娘了,不能成天往外跑。在家里呆几年学学绣花做衣裳,就该要嫁人了。
福寿最近在学堂里也不知道学得如何,有他爹看着,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正在这时,李家的大门被哐当哐当敲响了。
李方氏赶快放下手
里棒槌去开门,心里还嘀咕,这谁啊。
敲门还是砸门呢!
李方氏刚打开门,不待她看清是谁,外面几个壮汉便挤开她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你们来我家干什么?给我出去,我不认识你们。”李方氏很生气,这什么玩意啊。
“老太太,你认不认识我们不要紧,我们认识你就行。您老人家是李奉文他老娘吧?这里是李奉文的家吧?”
“这里是,你们找我儿子何事?”李方氏呵斥道。
这群人太没礼貌了。
站在李方氏对面的一位眉毛带疤的壮汉在怀里掏了掏,把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了李方氏。
“老太太,童生的娘,您应该多少认得几个字吧。”
李方氏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把那张纸接了过来。
“您儿子在我们长乐房赌博,欠了不少钱,抵押了您家的房契和地契。房契和地契我们就收下了,这是他签过字的字据。如今您脚下这块地,身后这栋宅子归我们长乐坊了,今天我们哥几个就是来收房的。”
李方氏看了手里的字据,上面确实是他儿子的签字,写着把家里的老宅子抵押了出去。
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啊!
李方氏差点倒地上,吓了旁边的几个男人一跳,赶紧远远的躲开。
“老太太,我们可没动你一根手指头啊,可别碰瓷。”
这时荷花恰巧从外面耍完回来了。
李方氏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荷花,赶快去学堂喊你爹,去你大伯家叫你大伯来。”
荷花看到院子里的几个人有点怕,“奶奶,他们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李方氏一推她,“别问了,快去吧!”
很快李奉武和曹氏来了,来的还有李家的族人。
“娘,怎么回事。”李奉武上来问道。
李方氏愣愣的把那张纸递给了他,本人跟丢了魂一样,靠在篱笆边上不语。
李家的族长也看了看,“李奉文呢,喊他回来。”
李方氏看荷花,“你爹呢,怎么还没回来。”
荷花攥着衣服脚,小声说,
“我去过学堂了,爹爹不在那里,哥哥也在。”
李族长有点生气,“这怎么回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个男人不在?”
又看了李奉武一眼,终是没说什么。
“他婶子,你先去看看家里的房契和地契还在不在。”
李方氏回过神来,连忙去了屋里。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一片哭声。
哎,不用问了,这肯定是没了。这李奉文,好大的狗胆!
李方氏哭的不仅仅是房契和地契,连家里的田契都不见了。存的那些钱也没了踪影。
那些都是他们老李家的根呀。
她这儿子到底在做什么?
李老根也从外面冲了进来,“外面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李方氏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把盒子推了过去。
李老根颤抖的接了过来,什么都没了!
他啪的把盒子扔在了地上。
孙女说做了梦,梦到福寿赌博,把家业输了个精光。他虽然不太相信,但是还是紧紧的盯着大孙子。
他知道大孙子不是读书那块料,经常逃学,尤其苗氏回了娘家,李方氏病了后。
李老根说了孙子几句见他不听,便也没强迫他。
读书费钱,还费脑子,大孙子不爱读就不读了。反正家里好几亩地呢,将来都是他的,饿不着。
他只知道孙女说的福寿长大了可能不学好,但是没想到福寿还没有如何,他的儿子已经迷上了赌博。
这是把家产全败光了么。
李老根蹲在了李方氏身边,默默的不发一言。
李家算是完了!
院子里闹哄哄的,长乐坊来的几个打手虽然被李家族人包围着,但是依然嚣张无比。
“这宅子是李奉文抵给我们赌坊的,搞清楚,你们现在站的是我们长乐坊的地盘。”
李家族长很生气,他们村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丢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