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对于能把女儿嫁到苗家还是很高兴的,也没提出要什么聘礼,反而把家里这些年的积蓄都拿来给落葵置办嫁妆。
“爹娘,这些钱你们留着,都给了我,弟弟过几年娶媳妇儿怎么办。”落葵使劲拦着。
“落生还小呢,等他娶媳妇还好几年。现在你们作坊常年收着黎檬,我跟你爹辛苦点,没事就上山摘去,还发愁一份聘礼呀。再说你不知道,这周边好几个村子的姑娘都想嫁咱们这儿来呢,好些人家都嚷着不要聘礼。
当然人家父母把闺女养大不容易,这聘礼无论人家要不要咱们总是要给的。哎,你别拦着我,我给你放箱子里边。这镯子还是你姥姥传给我的,让我将来传给自己的女儿。镯子是一对,你姐姐的已经给她了,这个是你的。”
谢母不顾落葵的推脱,把装着银镯子的木盒塞到了落葵的嫁妆箱子里。
谢父在一旁瞎乐,一时想着以后不能天天见到女儿了,心里又有点难过。
这嫁闺女的心情哦,那个一波三折哦。
苗家送来的聘礼里面有一百两银子,落葵不顾谢父谢母的阻拦,愣是把这笔钱留了下来。
“爹娘把我养这么大,什么福都没享我的,我就要嫁人了,这笔银子爹娘说什么也要收下。那苗家人虽然都很明事理,但是女儿嫁过去就是苗家的媳妇了。总有不能照顾到爹娘的地方,这笔钱你们收下,女儿才能放心嫁人。”
谢父谢母不同意,落葵最后威胁不嫁了,老两口才勉强留下了五十两银子。
“这钱爹娘也没地方花,存着。你什么时候需要了,爹娘再拿给你啊。咱家虽然比不上苗家,但是无论将来如何,爹娘都是你的后盾,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想着即将来的分离,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没有血缘关系如何,亲情并没因此减少一分。
苗家沟里因为作坊里东家的侄子和作坊里管事之间要成亲了,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
文姜说了,苗金柱成亲那天,作坊里休息,带薪那种。
不过远在两个山头外的刘家确是没有那么平静。
刘家的东厢房里,米氏从门子里使劲往外张望,并悄悄问道,“儿子,你拿到钥匙没?”
“没有,钥匙没放在奶奶腰间,我找了好几遍,没找到。”米氏的儿子个子不高,长得却很胖。
十岁了,大字也不认识几个。
农村嘛,本来认字的就少。当谁都能像苗家沟一样,自己村里就能办个学堂,还不限制年龄性别,什么时候去读书都行。
这些年跟着米氏也没学到什么好,只知道吃喝玩乐。
连自家地头在哪儿都不一定知道。别家这么大的孩子,农忙的时候都帮着送饭送水,捡稻穗了。
米氏气的牙齿发痒。
她婆婆听了村里人咬舌头根子,便把她锁在了东厢房里,不让她出去,说是等她男人回来再算账。
这老婆子!
害她损失了多少钱。
等她出去了,一定要连本带利的从谢家捞回来。
苗金柱的亲事热热闹闹的办完了。
成亲这天,村里但凡能动的都来了。文姜提前从怀河镇找了几个厨子来,做的流水席。
村里人吃的很高兴。
苗郭氏有点心疼,这钱虽然是闺女出的,她也心疼。不过想着是大孙子的亲事,一辈子就这么一天,便也强撑着一张笑脸。
吃吧,吃吧,都是乡里乡亲,也没便宜了外人不是。
值得一提的是万月生也来了,文姜很意外。
“你和半夏两个人来的?”
“是啊,我师兄没来,苗姐姐是不是有点失望。”万月生终于找到了调侃她的机会。
当然,这秦志远好一阵子没来了。
莫非在记仇,因为她上次去万家军不搭理他的事?
“没有,我只是奇怪军师怎么没来。”文姜努力微笑,不让内心的失望流露出来。
切,她可是苗文姜哎,怎么能这么容易被情情爱爱这样的小事干扰了心情。
“边境不太安稳,我师兄带人去巡边了,军师最近也在忙,出不来。这不是知道苗姐姐家有喜事嘛,我就当个代表来参加啦。”万月生笑眯眯的说道。
文姜听到秦志远去巡边了,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忙去了,甚至忽略了万月生怎么知道的她家要办喜事。
自从玲珑坊的掌柜在怀河上袭击文姜的事情发生后,秦志远从凤阳府回来便派了人不时来打探消息,以防不测。
只不过这些都瞒着文姜罢了。
文姜还是有点生气,这臭男人出去公干,都不知道派人来跟她说一声。不知道她也会担心的么。
金柱的亲事顺利完成了,苗家人忙了整整一天,都早早睡下了。
文姜也累的精疲力尽,连走回作坊的力气都没有了,和长寿睡在了苗老头和苗郭氏的院子里。
左右这老两口的院子大的很,那么多房间都住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