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轩确实有支撑他自命不凡的才华, 单从他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这一点便可以看出。
那李奉文读了十几年的书不过捞到了一个童生,便恨不得在李家村横着走。
白庭轩中秀才的年纪可比当初李奉文考中童生时小的多。
可是纵然他天资再聪颖,也没到无师自通的地步。
怀河镇的私塾已经是他能力范围内能去的最好的地方, 且还是在他的恩师免了他的束脩,不时接济他的情况下。
怀河镇富裕, 怀河县也不差, 好多有钱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到凤阳府去接受最好的教育。
白庭轩和这些人家的孩子在起点上就差着呢。
所以尽管他比别人更勤奋, 要拿下怀河县的案首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他也不能舞弊吧?”虽然对古代的科举流程没有深入研究,但是毕竟是现代人, 见识在那儿,苗文姜知道这科举舞弊但凡被查出来,轻则取消功名,重则打板子流放。
“而且他这是作弊了也没拿下案首?”文姜问。
“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如此。”
“有这件把柄在,不怕他攥着我侄女的庚帖不放。不过这件事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每一桩科举舞弊案的背后牵连的都不只是几个人, 甚至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志远一个守边将军,搅和进地方的科举事件里,总归不太妥当。
文姜有点儿担心。
“小事一桩。”秦志远不在意的笑着安慰她。
当晚秦志远便去了白家, 不费吹灰之力拿回了庚帖。
秦志远回来给文姜形容, “那姓白的,见我知道了他舞弊的事,脸立马吓白了。庚帖你收好,其它的别想太多,有我在。”
此时远在京城的广平侯收到凤阳府传来的信件, 气的摔了一个杯子,“这个孽障,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侯夫人安抚发怒的丈夫, “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广平候怒声说道,“那孽障竟然管起了凤阳的科举舞弊案,那是他该管的事吗?他一个当兵的,遇上这种事避嫌还来不及,他倒好,恨不得直接把舞弊人员的名单都给当地提学直接送去。”
原来是有关府里大公子的事,侯夫人陆燕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那孩子恨他,她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躲她,他也不至于一气之下弃笔从戎,跑去了西南边境参军。
看妻子满脸的黯然,广平候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哎,你也别难过。你终究是他的姨母。等他再大点,终究会明白的。”
再大点?二十六还不够大吗?明白什么?
明白姨母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了他的继母?
陆燕婉只有满心的绝望。
拿回了庚帖的第二天,文姜一大早便赶到了苗家,把庚帖给了苗大嫂。
苗大嫂接过庚帖来,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她小姑,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大嫂,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干什么。那啥,庚帖你收好,我先回去了啊。”
“她小姑,你吃了早饭再走呀......”
文姜头没回,摆摆手赶紧走了。
哎,也不知道她那侄女想通了没。
苗家沟平静了一段时日,这天却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
他们大苗山唯一的秀才,白庭轩的手让人给打断了。
白氏哭晕了好几次,直嚷嚷着要去报官,让县老爷杀了歹人全家。
但是不知道为啥,白家那孩子愣是拦着不让去。
这断的是手,又不是脑子,这秀才公这是咋了。这么恶劣的事为啥不让报官?
然而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又过了两天,县城里来人了。
来的是县里的衙役,当场宣布白秀才的功名被取消了,并且此生不得再参加科举,原因是白庭轩考试作弊。
这事迅速的在周边村子里传开。
天啊,这多少年他们大苗山好不容易出个秀才,没想到竟然是作弊得来的,丢人呀。
一时之间白家成了众矢之的,之前村里人多么以他们白家为自豪,现在就多么以白家为耻。
“咱们苗家沟这算可出名喽,竟然出了个假秀才。这以后回娘家还不被娘家村里的人笑话?”
“可惜了我攒了俩月的鸡蛋,送到白家时,那白家女儿还笑话来着。你说我又不图他家的回礼,多少是个心意,这家子竟然这么不知足。我那一大篮子鸡蛋哦。早知道给我家狗蛋留着多好,上回学堂里夫子还夸他机灵来着。”村妇甲说道。
“谁说不是呢,看白氏自从她儿子中了秀才后那猖狂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儿子是县老爷呢。”村妇乙附和。
倒也不是苗家沟的人多么刻薄,实在是白氏自从儿子中了秀才后,自以为高人一等,不把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