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跟众人打过招呼后笑眯眯的说。
“哎,吃人嘴短哦。小娘子你还请什么请啊,直接吩咐老夫就是。”杨大夫揶揄道。
“那我就跟您老不客气喽。哎呦,这不是跟大夫您投脾气,想搬来跟您做邻居嘛?”文姜大笑道。
杨大夫一愣,“你是想来这码头上开铺子,卖你那胭脂水粉?”
姜就是老的辣,杨大夫一语中的。
“怎么,杨大夫不欢迎吗。”文姜来杨家医馆次数多了,也不客气,自己去泡了一壶茶。
杨家医馆里都是男人,指望他们主动招待客人是不可能的。
“想法不错,不过你可打听过这怀河码头上租赁一间铺子多少钱?”杨大夫摸着稀疏的胡须说。
“你以为老夫凭啥在这片地开得起医馆,凭那几个刚够糊口的药钱?凭的是你脚下这块地。这片地是老夫祖上传下来的,否则就医馆每个月的这点进项,连房租都交不起。”
杨大夫祖上也阔绰过,可惜后代不善经营,杨大夫又一心沉迷医学,为人善良,给穷苦人看病只收取少量诊金,药也捡着便宜的开,赚不了几个钱。
这些年下来也就剩下这么个铺子了。
当年这片码头兴起的时候,有知道杨家境况的劝杨大夫不如把这块地卖了,拿了钱再去怀河镇繁华地段买个宅子,剩下的钱说不定还能再置办个地段不错的小铺子。
镇中心住的都是有钱人,在那里开家医馆给富人们看病不比在码头上给贩夫走卒们看病来得挣钱多?
杨大夫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要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呢。爹娘妻子都去世了,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不如在这怀河码头上守着这个医馆给那些穷苦老百姓尽上一二分心思。
也算为地下的亲人攒点阴德,让他们在地下的日子好过些。
杨大夫怕苗娘子不知情,细细的说道起来,“这怀河上自从盖好了码头之后,南来北往的船排着队的进港,这片地界的铺子是一天比一天贵,比怀河镇最繁华的街道的铺子都贵的多。
你那柠檬皂富人才用的起,这怀河码头上往来的都是客商,贩夫走卒,卖力气的底层百姓罢了。你何苦来这里开铺子。”
文姜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对杨大夫的好意她心领了,不过......
“杨大夫,您想过为什么这边来往的都是做生意的客商和卖力气的百姓,但是为什么这里的铺子还是一天比一天贵呢?”
杨大夫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钻研医术治好更多的病人,有点余钱再去茶楼听上几回书,能再吃几斤酱肘子就是生活的全部了。
这边的铺子是一天比一天贵啊,为什么贵,因为这边建了码头啊。
可是为什么有了码头,沿河的铺子就变贵了呢。
文姜微微一笑,“杨大夫,那些做生意的商人精着呢,他们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边虽然怀河镇的富人们来的少,但也不是没有。再者这边的商户们做生意也不是主要针对怀河镇的这些人,他们眼睛盯着的都是来往的商船呢。”
“你也是商人。”杨大夫调侃道。
“老夫明白了,就跟你前段时间在我铺子门口摆柠檬皂让人白洗手一个道理,你的铺子也要做这怀河上来往客商的生意。”
杨大夫只是平常懒的想这些,人又不蠢,文姜三言两句他便懂了她的意思。
“是呢,怀河镇虽然富裕,但是终究富人有限。我要做的是这整个大良朝的生意,我的胭脂水粉将来要卖到大良朝的每一个地方。”文姜站起来豪气地说。
“早知道你这个小娘子是个不简单的,没想到野心这么大。你别小心把牛皮吹破了,老夫可补不了。”杨大夫调侃道。
“哈哈,那您说,我那柠檬皂好不好用,值不值得?”文姜问道。
哼,那自然是好用的。没看一块卖到三钱银子,还那么多人抢着买么。
“我已经下定决定在这码头上开铺子了,不管是租还是买,只要能搞到铺子就好。我知道这片地界的铺子抢手得很,所以还要麻烦您这个地头蛇帮我盯着点,看最近这附近可有往外租或者卖铺子的。”文姜倒了茶,端给杨大夫。
杨大夫应了下来。
几个师兄弟和苗家三兄弟在外面瞎聊,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对话。
小六子看文姜出来了,冲过来道,“苗娘子你也要来镇上做生意是不是,你放心这片地界我熟悉,我会给你盯着的,你找铺子的事包在我身上。”小六子拍着自己那没几两肉的胸脯。
“那谢谢小六子了,事成了,我亲自给你卤两大锅猪蹄。”文姜笑眯眯的应诺。
拜访完了孟家和杨家医馆,文姜带着长寿去了怀河镇最大的一间银楼。
给她娘的银镯子就是在这里买的。
长寿有几分踌躇,上次他也跟着,这里的价钱如何他自然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