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受此惨败,失魂落魄的呆坐在临时而设的行营中。费诗走进行营,抱拳说道:“禀报统帅,吾军此役损失军兵三万有余,粮草物资无数,恐无力夺取巴郡,望统帅大人及早退兵”!
张任重重的叹出一唉叹。“吾军粮草还够几日”?
“不足一个月”!
“若趁此时,攻取临江,吾军不是还有反败为胜之机”?
“只恐将军攻不下临江,这困龙阵十分精妙,没有宋忠解阵之法,吾军不识困龙阵行走路线,只能用士兵,填土破阵。数万的陷坑,当日宋忠挖土时,把土都倒入江中,此时以成江底泥沙,吾军得填土半月才行。而且临江据城而守,吾军刚遇败仗,恐无斗志”!
“事到如今看来只能退兵!也罢!此时江州与成都兵弱,此时回防还不算晚”。
正是此时,突然从江州突然传来噩耗,赵韪举兵造反,刘璋头颅高悬城墙之上,由于江州与成都兵弱,赵韪一夜之间,联占两城,自拥为主。
张任闻听此言,气血攻心,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费诗立即搀扶张任,把张任扶于卧塌之上。请来随军医师,为张任诊断医治。
张任入夜十分,才幽幽转醒。张任清醒的第一件事,便是眼泪纵横“可恨的赵韪,竟然残杀吾主,此等大恨,焉能不报?传吾命令,率军直扑江州,誓要生擒赵韪,行五马分尸之刑”!
“将军熄怒,保重身体要紧,赵韪虽握有守城军兵大权,却无重兵相辅,此番敢举兵而反,必得外敌相助焉敢如此,你我都中了张鲁的离间伐交之计。此去江州,张鲁必在路途上埋下伏兵,届时地势山险,张鲁军居高放箭,吾军性命休矣”!
“这等仇恨,吾如何能咽得下”。
“大丈夫焉有咽不下恶气之理,咽不下也得吞噬。此时吾军只有一条退路,便是梓潼,梓潼还有守军五万,又是统帅故地,城中忠勇将士无数,若统帅撤回梓潼,成都与江州指日可待,反贼赵韪只能缚首伏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撤军梓潼,得走汉中军的营地,回金牛山,出了金牛山,吾军便无阻路”!
“你是说汉中军会落井下石”?
“正是”!
“吾与汉中军有结盟之实,又未露出加害之意,焉有阻吾归途之由”?
“恐怕张鲁早以看准时机,重利诱之。张鲁此番与我军交战,先后数十场,虽然胜仗颇多,不过消耗十分严重,恐怕以无力在战,此时汉中军才是真正的危挟。而且统帅虎落平阳,张鲁又开得起让人心动的条件,汉中军恐怕会选择反戈”!
“若是如此,岂不是天要亡我张任。吾张任死不足惜,只恨杀主之仇没有得报,吾这四万将士也会妄丢性命”!
“请统帅速派伶利之人,去探张松等人的口实,若张松念在旧情,放吾军归去,吾军可许以重利之诺。若张松谢绝见客,便是其心以变”。
张任立即派人前往汉中营地,求见张松。迎来了闭门羹。宋忠站在营中对传令之人说道:“张任失义在先,汉中军明哲保身在后,如今只是异主敌对关糸,两军交战,焉有相见之理!回去禀报你家统帅,莫要走吾等防地,若敢前来,乱箭射回”。
传令兵如实回禀张任,张任怒极破口大骂。
费诗却叹道:“将军莫要口中失德,如今战事燃眉,各为其主而以,汉中军没有趁火打劫,是以对吾军往开一面。恨只恨张鲁毒计刁钻,却不知这般行事,是逼吾等兵行险着。本来末将不想献此险计,但事到眼前,也只能如此”。
“请费诗先生快说是何计策”?
“张鲁阻吾等归路,必会在沿途埋伏兵,吾军还有四万大军,自然伏兵也得数万,此时巴郡城中必然空虚,以末将计算,巴郡被围数月,以是濒临绝境,恐怕粮草与军卒都与吾军相似,统帅可命士卒充分休息,对士卒明言吾军困境,此乃背水一战,大胜则生,大败则惘。兵法云,兵临绝境,置于死地而后生,军皆殊死战,没有退路,军必勇于平日三倍。自发而行,万众一心。统帅可率军走江州之径,张鲁盘算统帅联日攻不下巴郡,又临江州与成都突变,统帅必然退兵。只有几条路可走,又气势汹汹直扑江州而来。张鲁必生轻敌之心。吾军过巴郡之境时,突然率全军攻城,突袭之下,可建奇功”!
“此计甚妙,焉有险阻而言。为将之人,理应先至身死地而后生,先生为何这般愁眉”?
“背水一战,是胜算颇大,若突发变数,则吾军全集将士将陷万劫不复之地”!
张任仰天大笑,“先生莫要在提退路,吾张任率军十载,以勇闻名,今若真应了先生之言,也是我张任战马荣生,裹尸而还”。
张任站在全军面前,端着酒碗。举碗遥敬道:“众位军士,随吾征战数载,皆无败绩,军士也颇受荣光,如今吾军兵困于此,理当择日而战,不过前有阻路,后有追兵,粮食不过月余。我们已经到了濒临绝境。吾想率领众位军士最后一战,不知众军士可有胆量”?
张任军士皆出至梓潼,守护西凉等边境,与异族骁勇之士经常厮杀,都生得煞气十足,他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