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图样则因为那张海报的缘故最受欢迎。
“您要梅花的?梅花的没有了,海棠花的成么?都一个样儿。”
梅花与海棠花确实很难区分,海棠花朵色艳,且较大,寻常为五瓣,花瓣边缘有波浪状的起伏;梅花则相对较小,寻常有五至八瓣,花瓣边缘相对平整。
所以卖到最后,海棠花不比梅花的卖得差。
而且在香腮雪的刻意下,其它的花种本来就雕刻得少许多,主打就卖海棠花和梅花。
就这样,额间印花在阔别了数百年后重新掀起了流行热潮,但比起从前那类似于几何图形的图样又进步了不少,生动的很。
秀色坊花大价钱办了一场品花会,获利比不上香腮雪的百分之一……
为喜暗戳戳的观察了两日,立即命人紧随其后,跟风做出了不少印花玉件儿售卖,沾了香腮雪海报的光,梅花与海棠卖的尤其多。
沙白领人出门采办,途经门庭若市的香腮雪,想起含霜的死,不禁猜测自家王爷若是被解除禁足,看到这京中妇人模样,会不会想大开杀戒……
结果到了晚上,步天行就命人去惜香院接几个姑娘来府中唱曲。
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含霜死了,府中剩下的三位侍妾,有两位怀了身孕,还有一位呆板无趣,令步天行极为不喜,要不然也不会就她怀不上。
步天行即便无聊透顶,也不想去找她。
沙白守在门前,待人用马车将四位姑娘接过来时,特意上前瞧了,果不其然,四位里面,就有两名身着红裳,额上印着梅花,也有可能是海棠。
沙白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刚挪出两步,又犹豫着回了身,指了指那二人额间吩咐道“擦去,王爷不喜。”
……
闻钊骑着马在傅雪身边叽叽咕咕“为何要运这许多硝石?”
傅雪还未说话,宋辞先不耐烦了“你哪来这许多问题,问了一路。”
他并不是真的烦闻钊总问些什么,而是他问了,傅雪有的答,有的不答。
曾经合作无间的情谊像突然隔了大雾,你明明知道她就在那里,却看不清她。
傅雪轻笑了一声“无妨。”
她知闻钊并非真的好奇,只是想看自己是否还像当初一样信任他们。
闻钊和宋辞看着她,都没有说话。
傅雪的目光扫过他二人“你们要是真的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就要做好守口如瓶的准备,若做不到,就该视而不见。”
闻钊刚要说话,宋辞抬手制止他,“娘子既然肯带我们回东境,应是相信我们能守口如瓶。”
他二人当初听说傅雪要去东境,便求着傅雪带他们一同前往,为表诚意,鹰隼都交给了同行的芳官看管。
傅雪抖了抖手中的缰绳“那倒不是,只是如今已成定局,你们传不传消息给闻青灯,都改变不了什么。”
闻钊和宋辞立即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闻钊像被遗弃的小狗。
宋辞抿紧了唇。
傅雪观察了片刻,“生气了?”她笑了起来,虚情假意的道歉“逗你们玩的,对不起。”
闻钊张了张唇,他看向宋辞,没有出声。
宋辞将目光瞥向别处,下颌的线条都绷紧了,显然还是有些生气。
傅雪拿马鞭戳他的手臂,他也不理。
闻钊见宋辞不说话,这才说道“我们不会背叛隶元上府,但我们也不会伤害于您,如果两者有冲突,我们会离开这里。”
傅雪眼珠子转了转,心道,‘我还拿不住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我信你们不会伤害我,你们甚至会拼了命的保护我,也是因为如此,我有一百种方式让闻青灯和席暮长不再信任你们,让你们完完全全只能效忠于我,但我没有这么做,我不希望你们背负背叛组织、背叛信念的恶名,那对于你们这些以义气为首的江湖儿女来说,太沉重了……”
“我是在给你们留后路,我不告诉你们一些事情,是因为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些事可能与你们的信念相悖,是为了将来有一天,闻青灯质问你们为什么不传信予他时,你们可以理直气壮的回答,你们不知情。”
“可你们,非要跟着来,非要将自己置于两难的境地。”
傅雪看着有些无措的闻钊,和不知什么时候回过头来看着她的宋辞,她露出一个怜悯的微笑“现在啊……后悔也晚了……”
他们到达东境边关时,已是六月,本来可以早些到的,只是临时买了许多牲畜,鸡鸭装了笼子,但牛和羊却是让人牵着走的,行程便又慢了许多。
边关的将士起初还以为是行商路过,不但车马多,牛羊也多,刚要喊话,看见闻钊与宋辞从队伍中策马而出。
几人抱在了一块,大力的拍着对方的肩背。
傅雪挑了挑眉,这些人感情处得还挺深厚。
如今替代封至北统领东境边军的是龙骧将军许淳义,多数时候是在这处关卡的。
过了没多久,许多轮值的将士看见他们的主将许淳义极恭敬的将一蒙面女子为首的一行人迎上了城楼。
疑心是明展眉身边的女官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