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皮笑肉不笑的“这就为难成这样了?我要是说从今以后不准男人纳妾,又该如何?”任观言干笑道“殿下说笑了。”
傅雪嗤了一声“大人家中有几房美妾?”
任观言呐呐不语,傅雪提醒他道“大人只需记得,封家败于后宅妻妾相争。”
任观言不得不服软“殿下说得是,我们定会重视女子的权益和保障的。”
……
话再说回到数月前,南奏国失了三城后,就绷不住了,一众朝臣吵吵嚷嚷之后决定向东彦求和。
倒不是南奏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而是西照国不知为何,内患不绝,却在与南奏的边境处有蠢蠢欲动之势。
南奏不得不又拨出部分兵力应付,但时间一长,就会发现西照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作派,真正的交锋没有,但就是让人不能弃之不顾。
颇有些捧东彦臭脚的意思。
南奏一边要对付东彦,一边又要分兵防备西照,疲于应付,怀疑东彦与西照定是有所勾结。
所以这才痛下决心向东彦求和。
使臣筹备了许多礼品前往东彦求见步若鸿,结果却被步若鸿晾在驿馆数十日,东彦拖得,南奏却有些拖不住,急得团团转之际,不得不硬着头皮又去求见他们谁也不想打交道的步天行。
步天行自挑起了东彦与南奏的战火,不到月余就收到步若鸿接二连三的旨意,催魂一样要他尽快回京,生怕他在那里多留一日,干扰边境的将士打仗。
步天行只当是步若鸿心疼他,收拾收拾就带着六千凌云卫回了圣京,回京后没两日,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充盈后宅。
沧浪按他临走前的交待,早早就给他备下了几十卷画像,都是些身家清白的女子,不乏一些官员家的嫡女庶女,有给他作侧妃的意思,步天行跳过这些,选了三个平民女子,又在惜香院和醉红楼分别流连了两日,在醉红楼订下了一名青楼女子。
然后选了一个日子,一次性从侧门抬进来了四位侍妾,其中那三个平民女子一齐安置在了第六进西跨院里,而那名青楼女子却单独送进了新造的园子里,也就是原先的栖雪苑。
后宅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王妃明雪颜连这几位侍妾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但还是从婢子轻蔑的口吻中得知了这几人的家世,最被人诟病的,便是那名青楼女子,听说极得步天行的宠爱。
这些侍妾从未到胜雪轩给明雪颜请过安,听说是沧浪交待过,王妃身体有恙且怀有身孕,不宜受到刺激。
明雪颜知道这是在说她有癔病,怕她心里不痛快再犯了病。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身边的御医与步天行回禀她的状况时,一直是说她积郁多思、情绪时常失控,不但于身体有亏,也对腹中的胎儿有碍,只怕生产的时候不会顺利。
在这种多次的心理暗示下,才给人造成了明雪颜的癔病症状很重的感觉。
听起来像是帮明雪颜争宠。
明雪颜现在已经很少出园子了,她只要一出园子瞟见对面曾经的栖雪苑匾额上空空如也,便能想起那日明负雪转过脸来那干净光洁的额头。
人人都说那园子是她明雪颜癔病犯了放火烧的,被人说得多了,日子一长,她便也有几分信了。
对比说她故意放火毁尸灭迹,她倒宁愿说她是犯病发癫酿成的祸事。
明雪颜这日难得出了胜雪轩,路过那新造的园子,习惯性的抬眼去瞧对面那无字的匾额,却瞧见里面正好出来了一群人,排场都快赶上她的了。
明雪颜顿在原地,她瞧见为首那女子,裹着红狐大氅艳丽张扬,有三分明负雪的神韵,但锁住明雪颜目光的,却是她额间那朵艳红的三瓣莲。
那女子也瞧见了明雪颜,似乎是听身周的人说了什么,她径直向明雪颜走了过来,福了一礼“含霜见过王妃。”
明雪颜屏住了呼吸,她盯着那朵三瓣莲看了许久,突然觉着没意思,根本不能比,像是贴上去的,毫无灵气、毫无层次的死物而已。
明雪颜用审度打量的目光看她“含……霜?”
含霜抚了抚鬓发,脸上带出些自以为看不出的自得“是,王爷给起的名。”
明雪颜轻笑了一声“好名字,就是轻贱了负雪。”
含霜神情一顿,似乎不大明白明雪颜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明雪颜一边迈步离开,一边出言嘲讽“打听打听,这园子里住过谁?也不知道害怕?”
当晚便听说那含霜不肯回园子,堵着沧浪要换住处,被晚归的步天行撞见了,拽着她的头发拖进园子里的,又打死了几名多嘴多舌的婢子。
明雪颜听身边的婢子说起时,笑得不能自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了。
即便如此,步天行也不来招她。
步天行自从回王府,就没来瞧过她。
明雪颜摸了摸肚子,连这个种的生父自从知道她怀上了,也再不主动踏进她的园子。
呵,男人啊……
明雪颜如今又有癔病又怀着身孕,似乎也没有了从前的斗志,只每日里配合着御医各种汤药滋补,使她的肚腹看起来都比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