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封问心也不能说因为这事便杀了柳氏,但也是真的决心给柳氏一个教训,他怕那妒妇还手,这回是提了鞭子往柳氏的园子去的。
嫡子和嫡女被人拦在外边,只能听到屋子里哀嚎声不断,他们在外急得团团转却无计可施。
封问心下了狠手,他也确实生了急怒,柳氏被抽得倒地不起。
相府管事认为请郎中容易泄露家丑,便又派人去王城请了御医来给柳氏看伤。
封家二爷封应时那个推了人的庶女,毕竟年纪小,见酿了大祸,还出了人命,只觉得六神无主,见相府气氛越来越差,连当家主母都挨了打,心生恐惧,终于偷偷找到封应时,哭哭啼啼的将自己推了一把那小娘子的事说了出来。
柳氏都因此挨了鞭子了,封应时这时哪还敢声张说是因自己小女推人才酿出的祸事。
他一时心虚,急匆匆告了辞,领着家眷回了自个府中。
封至北的夫人,见人都走了,她也不好多留,也告辞回了府,一个好端端的年节,便彻底毁了。
御医给柳氏看完伤,回到王城又将这事禀告给了明展眉,傅雪得知后冷笑了起来,封问心将柳氏这一顿打,却算是彻底坐实了柳氏故意害人的罪名。
傅雪想到白氏那浑身的烫伤,只觉得这柳氏是真毒到骨子里了。
她压着眉眼,唤来‘锦衣卫’,要他们借机将这个消息传到封尤眠那里,先不要大肆宣扬。
‘锦衣卫’们摸清了封尤眠家的作息习惯,守了一日。
待封尤眠家的管家和奴仆再次外出购物时,就听到附近有人勾肩搭背状似神秘的说起这事,“听闻封相因柳氏残害侍妾,将柳氏打成了重伤。”
那管家便驻足多听了一会,中间掺杂着乱七八糟的豪门恩怨,直到听到“若叫柳大人听到爱女被打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会如何?”
那管家深以为然。
封尤眠听到这消息后,先是叫人去证实真假,发现柳氏确实被打,但重不重伤却不大清楚。
傅雪怕他蠢,主意都送到耳边了,他满心满眼的怨恨,怎会不用。
于是封尤眠便当真派人去给柳千重传讯,特意往严重了说。
然后就静等着看笑话。
他如今身残,家中母亲又遭如此大罪,花重金娶来的媳妇又毁了容,凭什么他家过得这般不顺了,封问心一家子却还健健康康的享福?
打那柳氏一顿就够补偿他们了么?
显然不够。
柳千重听闻消息还有些不敢相信,头几日不还说封问心惧内?又是跪奉榻前,又是洗脚的,转眼怎么又打上了?还重伤?
就算他女儿好妒,处置了侍妾又如何,封问心敢因一名侍妾就对他女儿下如此毒手?
这是想宠妾灭妻?还是在欺他柳家无人?
柳千重立即备了礼前往相府一看究竟。
相府大过年的因年节死了人,本就蒙了一层阴霾,府中气氛低迷。
听闻柳千重上门拜年,封问心心中便觉得不好。
过年乃家中事,家中按辈分该是封问心先上岳父家拜年,但他一气之下将柳氏打伤,这件事便拖延了下来,
如今岳父先登门,封问心便怀疑是柳氏派人与她父亲哭诉过了,只觉得柳氏不但闹得家宅不宁,竟然还不思悔改,想仗着柳千重来寻他麻烦。
对柳氏的厌恶便达到了十成十。
待封问心与柳千重打了照面,两人先是虚情假意客套了一番,柳千重装模作样的问道“我难得来此一趟,为何不见少辛来迎我?”
柳氏,名少辛。
封问心不动声色“她身体抱恙,不便出屋。”
柳千重将茶盏扣上“哦?因何抱恙?”
封问心想了想“御医说其身痛、短气呕逆,是阴毒之症。”
中医确实有‘阴毒伤寒’之症,算不得什么稀罕病症,他说的也符合此症的症状。
但被鞭打肯定是要身痛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干呕,自然就算是短气呕逆。
柳千重也不傻,一听就知道封问心是在说柳氏阴毒,可就他封问心这种人又怎好意思说他人阴毒。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哪怕心里再是气愤,面上也仍是淡淡的“断不可能无缘无故得了此症。”心中却道,‘定是你封问心宠妾灭妻,才使少辛妒恨失了分寸。’
自己的女儿还是有些了解的,不是个会闷头吃亏的,所以柳氏会嫉妒、会苛待他人,其实他心中也有点数,毕竟柳氏的生母就不是个简单良善的。
但柳千重就觉得凭自己女儿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不太出格,都是应该的。
“岳父大人如此一说,我倒真觉得大概是我这儿风水出了问题,”封问心过年过成这般,本就一肚子邪火,此时更是没什么耐心“不但使我府中年节死了人,团年宴毁于一旦,还累得我那侄儿一家,毁容早产,与我翻脸,使得封家家宅不宁。”
柳千重心中一咯噔,他倒不知发生了这么多事,又听封问心接着道“岳父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将少辛接回去养病,待我修整了府中风水,再接她回来。”
柳千重顿时哑了,身为一个男人,他自然知道‘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