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比她更吃惊“为何不能进去?”
暗香眼珠转了转“那我与你进去瞧瞧。”
于是暗香跟着文杏往栖雪苑去,门口守着的凌云卫将文杏放了进去却将她拦了下来,一人喝道“何人?”
暗香心生恼怒,她堂堂王妃的贴身婢子,府内竟还有人不认识她?
她语气生硬道“我乃王妃的贴身婢女,奉王妃之命前来看望侧妃。”
那两名凌云卫无非走个过场而已,露出一个迟疑的表情“这……”
暗香见有戏,立即道“大胆,你们想阻碍王妃的命令么?”
那两名凌云卫不再说什么,侧了侧身子让开道路,暗香得意洋洋的走了进去,走了一段距离,文杏才小声对她说“你好厉害,换作是我,都要吓哭了。”
暗香鄙夷的瞧她一眼“这算什么……”她正待吹嘘,哪晓得腿弯一痛,她嘭的跪趴在地上,文杏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扶她“你怎么了?”
暗香迷茫的爬起身来,文杏端详着她的脸,有些可惜,语气却一片关心“你有没有事?”
暗香除了膝盖有些碰伤,手掌有些擦伤,其他的地方没有伤痕,她疑神疑鬼的向后张望“我感觉刚才有人踢了我一脚一样。”
文杏笑道“你胡说什么,刚刚明明就我与你二人。”
暗香怀疑有人捉弄她,又没有证据,一边跟着文杏往里走,还一边不时往后看,却没留心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木头,这次便摔得重了些。
文杏再次将她扶起来,差点没忍住,暗香半边脸在青石板上磕出了一片污秽的泥印子,看不出伤情,还有些小碎石子嵌在额上,看起来就很惨。
暗香眼泪都飚出来了,显然很痛。
哪个女人不在乎脸?她顾不上去打探傅雪的消息,尖叫着捂着脸跑了。
文杏回到屋子笑了好一阵,芳官提醒她“你可得多学着点。”
文杏立即苦下脸。
……
卫子卿查来查去,总觉得刺客出府出得蹊跷,也觉得纪彦清这拨人摘得太干净了些,当日夜巡的名册也都反反复复的看了,自己手下的千户也证实了没有问题。
而未当值,未参与应卯的人都在睡觉,相互佐证,连出去喝酒的都没有,比之卫子卿手下那群动不动出去寻欢作乐,还有与人私通未归的简直天上地下。
但越是这般无懈可击,才越是叫人生疑。
陆奇年虽然后来好像收了性,但他手下可也都不是什么孤高自洁的君子。
眼见收押的人已经放了七七八八,尤其是纪彦清人已经放了个干净,可案子却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卫子卿领了人来了栖雪苑,这里值守的凌云卫自打傅雪被带进了园子,就未曾离开过,他例行公事般挨个找出来问了他们一些问题,他奉旨查案,没什么毛病。
只是待到屋子跟前,却被好几人给拦住了,卫子卿只好问“芳官姑娘可在?”
待芳官出了屋子,卫子卿抱拳道“卑职瞧见御医散去,可是侧妃有所好转?卑职奉旨查案,一时没有头绪,想向侧妃请教一些问题。”
主要还是月底了,想要解药。
芳官回了一礼“大人来的是时候,娘子时醒时眠,此时刚刚有所醒转,请随我来。”
卫子卿将其他人留在外面,跟着芳官进了屋子,就见里面床上趴着一人,穿了一件冰台色衫子,带褶的部分又隐隐透出了比冰台色深一些的水绿色,像一匹浅色的带筋脉的大叶子横在床上。
卫子卿许久没见傅雪穿这么色彩鲜明的衣裳,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他在五六步的距离躬身道“卑职卫子卿见过侧妃。”
傅雪扭过脸来,额上的残瓣莲蓬还在,衬得脸越发苍白,傅雪说“过来!”声音不大,但语气不容置疑。
卫子卿缓缓走过去,立在床边,傅雪有些不耐“杵这么高作什么,显得你长得高?”
卫子卿只得半跪在脚榻上,就听傅雪压低了声音“想不想回北阴?”
卫子卿疑心傅雪在试探他。
傅雪见他不回话,蹙眉道“你想继续留在明雪颜身边?”
卫子卿立即否定“不,我自然想回北阴,只是三公主肯放我回去?”
傅雪嗤了一声“不是你回去,是我们,我们一起回去。”
卫子卿心头一颤“当真?”
傅雪刚退了烧,精神有些不济“只要你按我的计划行事,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北阴……但封家要交出最好的那条矿脉,我才会帮你解蛊。”
卫子卿此时已对他体内有蛊之事深信不疑,若是没有,怎敢如此狮子大张口,分明有恃无恐,他不敢一口应承下来“三公主若有吩咐,卑职自当赴汤蹈火,只是这矿脉却非卑职能作主……”
傅雪打断他“不急,横竖这蛊不在我身体里,回了北阴再讨论也不迟。只是,我这离开的计划势必要动你的心肝宝贝,你可舍得?”
卫子卿有些迷茫“什么心肝宝贝?”
傅雪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明雪颜。”
卫子卿皱了皱眉,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被傅雪捕捉到了,她转过头去“芳官,你把计划讲与他听,我乏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