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若鸿向步听云奏请由步天行承袭永乐王位,而他自请入军营由底层历练。
可这在步听云的六子眼中,就是有野心的表现。
后来步若鸿如愿十五岁入了军营。
十岁的步天行却被留在了宫中,表面上是与众位兄弟一同学习,实际上却像是牵制步若鸿的筹码。
那时的步若鸿不知道,因他的缘故,致使步天行被步听云的六子折磨了五年之久。
他们都还年幼,手中尚还没有成熟的权柄,不够优秀所以也没有筹谋和步步为营的能耐,因此他们将所有累积的嫉恨与猜忌统统发泄在年幼的步天行身上。
步天行承受的第一次鞭刑,是被双手悬吊,被蒙住了眼睛,被堵住了嘴。
他在黑暗静谧中茫然失措直到瑟瑟发抖。
那时,有一个人,大概是怕被听出了声音,他用一种恶意满满的气声问他“怕么?”
傅雪进浴房换了身干衣裳,又拧了块巾子将榻上的水擦了一遍,步天行身上湿漉漉的衫子让她拿簪子戳烂撕了下来,就只剩下裤子还在身上。
不是她贤惠,单纯的不想再被弄湿衣裳而已。
步天行已经停止了挣扎,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傅雪的一举一动,傅雪认真去看,却又觉得他的目光像透过她在看什么令他恐慌的东西。
傅雪蹙了蹙眉,有那么一刻,觉得他的眼睛像满含委屈和无辜的稚童。
那令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坐到榻边,俯下身来,沉着脸将那闪着寒光的簪子放在他的脸上移动,且在眼珠子上停留的时间格外漫长。
那不是他这种擅于以势欺人的天潢贵胄该有的眼神。
他凭什么无辜。
傅雪压低了声音“再看戳瞎了你!”
步天行像没有听见一般。
傅雪用手中的簪子尖戳在他脸上往下划拉出一条细细的血痕,瞬间就冒出了细小的血珠。
步天行在这刺痛中终于闭了闭眼。
但他很快又睁开,眼睛里却折射出了水光,让傅雪头皮发麻的想到了‘水汪汪’三个字,她努力分辨了一会,难道是被吓哭了?
傅雪恶趣味的想,这人真是让人有施虐欲。
施虐欲?她突然将目光转到了那些刑具上,最后定格在她唯一知道用法的鞭子上面。
她拧了拧脖子,站起身将它拿了下来。
一直紧盯着她的步天行,身子猛然僵硬了起来,塞着巾子的嘴里发出含糊的“唔唔”声。
傅雪垂目看他,学着电视里那些坏女人,恶劣的用鞭梢轻轻划过了他的胸膛,眼见他的皮肤迅速起了一层薄红,整个身躯细细的抖了起来。
傅雪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觉得步天行这种敏感的反应让她的本来不算什么的行径瞬间恶劣起来。
她莫测高深的看了步天行一眼,反手将簪子插进发髻里,两手绷着鞭身弹了弹,突然一鞭子抽在了步天行的身上。
发出“啪”的一声响,一条细细的红痕瞬间浮现。
就像一个信号。
步天行躬了躬身子,越发剧烈的抖了起来。
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嗓子里却泄出了一丝暗哑的呻吟,脆弱又色情,将傅雪炸得外焦里嫩。
她目光扫过他下半身那明显的形状,有如五雷轰顶,原以为是……,却原来是个……。
她恼羞成怒的挥舞起鞭子,狠狠抽了五六下,发现这样适得其反,又将缠在步天行脖颈间的锁链一把拽了起来,步天行被扯得仰了仰脖子。
傅雪将鞭子怼在他的下颌,咬牙切齿的问道“爽么?”
步天行带着湿意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原先眼神里的惊慌恐惧已经变了质,羞耻、恼怒、还有憎恨。
傅雪歪着脑袋欣赏了一会,戏谑的说“不要表现得这么想杀了我,这会让我先杀了你。”
但步天行的目光仍钉在她脸上,仿佛悍不畏死,可眼睛里全是水光,毫无气势。
傅雪觉得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她大概已死无全尸,她笑了一声“真想叫外面的人也进来瞧瞧你这小可怜的模样,啧啧啧……”
谁懂她内心被步天行这种极致反差震到惊涛骇浪……
步天行倏的瞥开目光,突然眼泪又滑了下来,像受尽了全天下最大的委屈。
傅雪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步天行猛的将目光又转了回来,仇恨的火花在眼底熊熊燃烧,眼泪却汹涌而下。
傅雪观察了一会,步天行的目光里有仇视和愤怒,却没发现有怨毒和憎厌的神色,那她这条小命大概……也许……还有救?
傅雪伸出手将他嘴里的巾子拿出来给他擦眼泪“好了好了,羞不羞,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步天行扭着脸躲那巾子,“明……”他嗓子哑得厉害,发出了一声类似破音的难听的声音,他卡了一下壳,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恶狠狠的说“明负雪,你找死!”还压低了声音带出了一点哭腔。
傅雪将那巾子在他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扔到了一边,将发髻上的簪子又拔了下来,在他眼前比划了两下“你猜把你绑成这样的我怕不怕死,这么想我死,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