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行诧异的看了沧浪一眼,心道沧浪从来不偏向谁的,今日倒是变着法子替侧妃求情。
他哼了一声“怎么?侧妃许你什么好处?”
沧浪立即叫屈“小的冤枉,小的可从未收过正妃侧妃任意一人的好处。”
步天行想到卫子卿与他说的话,和刚刚离去的裁缝,冷道“那便是有愧于心。”
沧浪垂下头“自侧妃回府,多有怠慢是真,小的不敢推搪责任。”
步天行觉得稀奇,又瞟了他两眼,心道明负雪也不知使了何手段,竟叫一个两个都为她说话。
“她可曾服软?”
沧浪一时有些结舌,服什么软,提都不提,也不喊饿。
步天行冷笑两声“那继续饿着!”他走了两步,又道“饭菜送进束红居,叫她看本王吃!”
沧浪连忙应了下来,想起束红居没有正经桌子,又着人搬了圆桌进束红居,傅雪本是准备洗浴了,以为来人是端了热水来,结果芳官打开门后,进出的人便收不住了。
傅雪单腿盘在罗汉床上,和芳官莫名其妙的看着来往忙碌的人。
早知道就不开门了。
沧浪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王爷命侧妃观食。”
傅雪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沧浪不知道如何作答,步天行一脚迈了进来“给本王布菜的意思。”
目光扫过她额间的半开莲,想夸赞一句又硬生生止住了。
傅雪刚要讥讽,眼珠子滚了滚,舌头打了个转“好呀。”
步天行狐疑的看向她,以为她没听懂“就只是替本王布菜,你却只能看不能吃。”
傅雪弯了弯唇“求我吃我都不吃。”
步天行气结,冷笑两声“本王看你嘴硬到几时。”
傅雪不说话了,净等着那丰盛的饭菜上桌。
步天行觉得无趣,环顾一圈,发觉好像又少了点什么,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傅雪转身拖着链子进到雕花罩门内,在那梳妆台上将原先就有的妆粉胭脂都拿起来挨个闻了闻,然后拿了一盒妆粉捏在手上把玩,步天行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回头瞧了沧浪一眼。
沧浪想了想问道“侧妃的胭脂水粉可还齐全?”
傅雪点点头“将就。要是颜色再多些就好了。”
沧浪想起她先前脸上的紫色,连忙道“小的明日便叫人再去秀色坊看看。”
傅雪似乎起了谈兴“不用看了,无非都是些红色,你见过孔雀么?”
孔雀是边陲进贡王室的珍稀贡品,东彦原先在宫中养过两只,沧浪点点头“小的有幸在宫中瞧见过。”
傅雪兴致勃勃“那你知道孔雀蓝这种颜色吧?”
沧浪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有些接不住傅雪的话题,就用求助的眼神瞥向被晾在一边的步天行,步天行却不动声色,因为他也不敢随便应答,怕答错了,显得自己见识短。
傅雪见沧浪迟疑,“算啦算啦,和你说不清楚。”
待饭菜上齐,几个婢子候在周围,执着漱盂、巾帕、酒水等。
步天行坐到桌边,眼睛却盯着傅雪,于是傅雪慢吞吞的走到桌边。
沧浪从婢子手里接过一双长长的筷子用两手托着,递给傅雪。
傅雪很干脆的接了过来。
步天行盯着她另一只手里的妆粉盒子“你要是敢将这东西洒进菜里,你就将这些菜全部吃净!”
傅雪一顿“当真?”
步天行眉尾一跳,立即否认“不是,是将这屋内的胭脂全部吃净。”
傅雪将妆粉盒子递给芳官,讥讽道“王爷与姐姐真不愧为两口子,一个想给我吃剩菜,一个想叫我吃胭脂。”
步天行一顿,侧首望向沧浪。
沧浪哪里晓得这段故事,他赶过去时都白热化到要动手了。
见他一脸茫然,步天行把手中的筷子啪的掼在了桌子上,‘嫁错郎吃糠咽菜’这句话至今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回旋,时不时就出来蹦跶一下,这下好,居然有人给他坐实了。
傅雪也不问步天行要吃什么,慢悠悠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王爷可得多吃点,要不然怎么显得我这什么也没得吃的人,过得惨呢。”
沧浪忍不住要捂脸,觉得这侧妃和所有人说话都好好的,一到步天行这儿,说话就又毒又呛。
枉费他一番撮合的心意。
步天行忍耐了一会,冷声道“那是你自找的!”说罢,他拿起筷子将那菜塞入口中。
“是是是,王爷说得对!”
步天行怀疑她还有后话,心中警惕,也不去介意她胡乱给自己夹菜,反正他的晚食都是按他的口味来的。
傅雪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观察他用了多少,见他半碗饭下肚,便去接侍女手中的酒壶给他斟酒“还没问过王爷,陛下喜欢那回的无根雪么?”
步天行手一抖“你还敢提!”
傅雪很是无辜“不是陛下自己要的么?我做一下用户回访怎么啦?”
步天行端着碗不说话了。
傅雪问道“有没有喝出酒里有那种黏黏的黏液,像鼻涕一样……”
步天行“呕……”
沧浪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