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光便直奔先前被傅雪挡住的席暮长而去,席暮长之前处在视角盲区,一般人根本已是躲避不及,他却反应迅速的向后一仰,那寒光贴面飞了出去,紧接着两道黑影瞬至,一道冲着傅雪去了,另一道则挥舞着长剑刺向了席暮长。
李焙茗和他的老管家吓得跑出茶肆,大喊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又有十来人从各个摊贩处跃了出来,迅速围向茶肆。
对面还在统计货物的凌云卫立即扔下东西飞跃而去,芳官捏紧了拳头,傅雪时常叮嘱不能暴露她有武功,她犹豫了一瞬,只拽住了惊慌失措的文杏,将她甩在货物后面“不要添乱,待在这里。”
周围还有些摊贩和行人,瞬间乱了起来,一阵嘈杂。
凌云卫尚还顾及路人,那些刺客却无所顾忌,不一会便传来被波及的惨叫。
卫子卿一手揽着傅雪,一手抽出剑来与那刺客缠斗了起来,傅雪被他揽在怀中一会腾空,一会旋转,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身周寒光飞舞,令她头晕眼花。
又有两名刺客围了过来,卫子卿抱着她便有些左支右绌,倒叫傅雪瞧见了身侧刺来的剑,她第一次直面这种凶器在自己眼前招呼的场景,脑子有些发懵,总觉得那剑尖要险险刺进她的身体,就条件反射的想要拿爪子挥开,幸好卫子卿及时回腕一剑挑开了去,而凌云卫也恰好赶到。
傅雪这才瞧见围着席暮长的人远比围着她的人多。
席暮长一手执剑,一手甩着大氅裹住前方数人的武器,往右侧猛的一甩,然后急速的一个后空翻躲过了来自两侧的袭击,那大氅去势不减将右侧的人抽的踉跄了好几步,席暮长不待那人站稳,脚尖一踮跃起一剑刺中了他的胸口,顿时血花四溅。
他解决掉一人便迅速抽出剑回身一扫,那些失了武器的刺客腰身往后一仰躲了过去,却在直起腰身时被赶来的三名凌云卫背刺一剑,瞬间又倒下三人。
傅雪这边本就只有三名刺客,倒下一个后,她被卫子卿放下挡在了身侧,又有三名凌云卫在,便安全了许多,眼睛便一直关注着席暮长那边。
席暮长矫捷的像龙,好像任何刁钻的角度他都能化解,动作快到只能看到残影,即便没有那三名凌云卫,他干掉那些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卫子卿却在这时突然喊了一句“娘子小心!”
傅雪心跳蓦的停了半拍,一名刺客腾空而起,跃过了那三名凌云卫便甩出一道寒光向她的面门射来,傅雪只觉眼前一黑,卫子卿像座山一样挡了过来,一声闷哼,那六角旋镖扎在了他的肩头。
而那刺客很快被凌云卫刺死在剑下。
那边席暮长被卫子卿这一声乱了心神,他抬眼向傅雪望过来,一顿之下被人从后刺了一剑,席暮长反手一剑,将那人的胳膊削了去。
那人惨叫一声,抱着断臂歪在地上,血飙得满地都是,席暮长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与凌云卫一道欲将其他刺客也尽数斩杀。
这时一队官兵向这边跑了过来,为首一人喊道“何人在此行凶!”
余下的六名刺客不再恋战,转身迅速跃出茶肆向四方逃窜,那队官兵分出一大半人追了上去。
席暮长用剑支着身体缓了一会,才向傅雪问道“你有没有事?”
傅雪正扶着受伤的卫子卿,脸上还有些许卫子卿的血迹,她脸色奇差“我没事,你呢?”
席暮长摇了摇头,他点了两名安然无恙的凌云卫“你们善后,其他人回去。”
芳官这时才领着文杏跑了过来,扶着席暮长悄声道“你是不是受了伤。”
他那时反身的动作太快,又穿了一身黑,注意到他受伤的人大概也只有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芳官,席暮长低声“嗯”了一声“不要声张。”
待回到驿馆,凌云卫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跟着出去的凌云卫甚至连婢女都没什么事,反倒是两位镇抚使都受了伤。
席暮长的伤势更为严重些,那一剑刺得深,刺客抽剑虽急,他反身反得更急,伤口别开更甚,血流过多,回到驿馆时已近昏迷,却还强撑着派出几十人去查线索。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彻底昏了过去。
请了郎中来瞧,那郎中用烧酒洗伤口,将近昏迷的人又痛醒了,额上青筋爆起,瞬间覆了汗。
傅雪站在一边,脸上乌云密布,那狰狞的伤口瞧得她眼睛生疼。
郎中给席暮长敷了厚厚的一层止血消炎的药粉,拿着布要缠上的时候,傅雪压着眉眼怀疑的看了郎中一眼“他这伤口,肉已外翻,不需要缝合么?”
郎中有些迟疑“不过是留些难看的疤痕,他们这些习武之人当不在乎这个。”
傅雪冷冷的说“你在说什么屁话,这么深的伤口,不缝合不但难以愈合,还会加重感染的危险。”她沉下声音“需要什么,尽管提来,伤口必须要缝!”
那郎中只得道“那还需准备些工具,我先开副麻药方子。”
傅雪缓和了语气“那便劳烦先生了,有什么要准备的尽管吩咐,交给我们来办便行,先生正好在趁此空档,瞧瞧另一位的伤。”
郎中应了是,坐在桌前开始开方子。
席暮长趴在床上,有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