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想起那青萝回回见到她,一脸轻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轻笑一声“走了好啊,省得瞧见我碍眼。”
青岚抿了抿唇“青岚代青萝向娘子赔个不是。”
傅雪似笑非笑道“她自己存了心思,又不敢自荐枕席,却处处看我不顺眼,窝囊。”
青岚微垂了头,没有否认。
傅雪走了两步,又停下“莫不是蝉儿姑娘这突然回来,也是因为她传的消息?”她心中猜测,若席暮长早知道她要回来,断不可能带她出去闲逛,还与她在马车上卿卿我我,但她却不知道席暮长根本不忌讳这些,他更不堪的模样都叫黎红蝉瞧见过。
她只以为席暮长不知黎红蝉回来,而黎红蝉一回来,就与这青萝和青岚守在宅子外边,那定然与她们脱不了关系。
猜得不完全,却也差不离,青岚头垂得更低“郎君已训斥过她了。”
傅雪抚掌道“好个一箭双雕,想借蝉儿姑娘的手除去我,又可以坏了席暮长和蝉儿姑娘的婚约,当真是厉害。”
青岚抬起头来“娘子言重了,青萝年纪尚轻,行事直来直往惯了,断不可能有这些想法……”
傅雪盯着她片刻,突然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你二人朝夕相处,她有没有想法,你真的不知道么?她传消息的时候,你可曾阻拦?”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了些“或者说,她做这些之前,你不曾旁敲侧击,暗示一下,毕竟她瞧起来确实不怎么聪明。”
青岚面色一白,抿紧了唇,手中提着的剑紧了紧。
傅雪直起腰身,眉目冰凉“我这人,自小长在宫中,那蝇营狗苟的手段见得多了,与其把这些个伎俩使在我身上,不如多往你们府君身上使使劲,半夜爬个被窝什么的,要有用的多……”
“咳咳……”
傅雪脊背一僵,转过身去,廊柱边,席暮长的手指还抵在唇边,脸色黑如锅底。
……
傅雪被席暮长放在圆桌上,困着她“爬被窝?嗯?”
傅雪抚着鬓发打哈哈“这个……那个……”
席暮长哼笑一声“怎么?你的牙尖嘴利呢?”他说着,凑到傅雪的唇边,轻声道“让我瞧瞧,这尖牙藏哪里去了。”说罢便吻了上去,却温柔至极。
片刻后,呼吸粗重了起来,他将傅雪紧紧桎梏在怀中,另一只手极不老实的撩起她的裙摆,傅雪按住那只作乱的手,无辜道“我很饿。”
席暮长顿住,抽出手倚着傅雪稳了稳呼吸,又抬头吻了她一阵,这才将她抱下地来“一会多吃些,爷半夜要爬你的被窝。”
傅雪抬头看他,还未说话,又被吻住,傅雪盯着席暮长像含了情的眼,有些看不懂此人,只觉得席暮长有些反常,从昨日到今日,异常黏糊。
傅雪盯着席暮长去开门的背影,心里思忖,这人难不成是换了路数,想用一副深情模样诱她动情。
痴恋的女子的确最是好把控。
他难不成还想将她送回北阴,可他明明怀疑她不是明负雪。
傅雪暗暗蹙了眉。
席暮长打开房门,正要叫人安排餐食,素鳞已领着人送来了,照样拿了酒。
席暮长亲自替傅雪斟了酒“这酒名为无根雪,产自北阴国,酿酒的水来自北阴虚无雪峰,专供北阴王室享用。”
傅雪抬眼看席暮长,正对上他戏谑的视线,总算明白自己是哪里让席暮长起了疑。
她悻了半晌,举起酒杯补救道“负雪烧坏了脑子,时好时坏,还请郎君担待。”
席暮长见她说的认真,他分不出真假,默然半晌,饮下一杯酒,缓缓说道“你既这么说,我便信你。”
他不是没怀疑明负雪让卫子卿掉了包,着人调查的信件已用鹰隼送了出去。
若明负雪当真被人掉了包,那于北阴一环恐怕有缺,只能送回东彦。
只是,回东彦……依着步天行那冷酷无情的性子,这娇软的娘子,就要吃些苦了……
用过餐食,席暮长牵着傅雪在院中消食“听闻你昨日与红蝉共浴,我今日也想与你共浴。”
傅雪歪头看他好看硬朗的侧颜,有些疑惑的问“蝉儿姑娘是哪儿让你不满意?”
席暮长默了默,慢吞吞道“自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子看待。”
傅雪讥讽他“我从未见过哪个当兄长的会打折妹子的手臂。”
席暮长无奈道“那是她自己挣的。”
“你若不是用了狠劲,她挣不成那样。”
席暮长凑到她耳边“我天生力大,娘子不知道么?”
傅雪掀掀眼皮,轻哼一声“我当然知道,郎君可是一招就把我的腕子弄折了,可不够你显摆的。”
席暮长卡了一下壳,干脆耍无赖的将傅雪拦腰扛上肩头“沐浴去罢,一样可以消食,顺便叫娘子再见识一下我的力气。”
傅雪抬头看了看还微亮的天色,心中暗道?气,说什么都不对。
待他二人终于入了浴桶,席暮长将傅雪放在腿上,摸着她身上斑斑红痕,失笑道“你就这样与红蝉共浴,她有没有难为你?”
傅雪闭着眼,唇角微扬“蝉儿姑娘人美心善,不曾难为我,”她话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