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濡湿了夏目的衣襟,女孩细细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却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寂静的空间里充斥着女孩低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夏目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不敢落下。
他浸着水光的茶色双眸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女孩身上,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了温柔而悲伤的神色。
女孩浑身都是伤,记忆中一头洁白的银发失去了光泽,和着黏糊的血液湿哒哒地贴在脸上,浅白色的兔子睡衣变得又乱又破,脸上、手上、腹部……身体各处都是伤,哭泣着蜷缩进自己的怀里,好似一只从血水中捞上来的小白猫。
“一定很辛苦吧。”
最终他的手只是轻轻地落在了雪枝的头发上,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没事了,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一阵短暂的抽泣之后,怀中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夏目……夏目……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夏目轻声问。
怀中的女孩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被泪水浸湿了的明亮双眸,说话控制不住一抽一抽的,“因为……我……我忘记了夏目……”
“没关系哦。”
夏目温柔地回答了雪枝的话,凝视着她眼睛,“既然无法改变这种事情,就把它当成是一份新的记忆吧。”
“就当作是在比以前更早的年纪里,我们提前相遇了,这样的想法会不会让你好受一点呢?”
“就像这样……”夏目贵志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初次见面,我是夏目贵志。”
雪枝用浸着泪水的湿润眼睛看着他,抽泣着说,“我是……雪枝……”
她轻轻地把手搭在了夏目的温暖的掌心,夏目微笑起来,“好,雪枝,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嗯!”
手心被一股温暖包裹着,雪枝向前踏出了一步,在她身后,自我构筑的纯白空间轰然倒塌,汹涌的咒力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世界重返现实。
察觉到危机已经解除,五条悟往事件发生的中心望去,暗淡的月色之下,身披暖橘色羽织的青年从前方走来,那张年轻的脸显露出如同神佛一般的温柔慈悲,双手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闭着眼睛,有着纸一样苍白的脸色,未经处理的伤口还在潺潺留着血水,手无力地垂下来,无知无觉地睡死了过去。
“雪枝。”
穿着红色哥特风小裙子的安娜像一阵风似的从五条悟身边跑了过去,夏目身边围满了人。
五条悟咋舌,决定先去看看现场,挥挥手,让伊地知跟在自己的后面。
咒力平复之后,雪枝用咒力构筑的无形的网也随之而消失了,但是半径十米以内的花草树木全都变蔫了,好像被抽干了水分,再也无法焕发生机了。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整个头盖骨都被掀开了,只露出半张平凡的脸,五条悟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加茂家分支的一个二等咒术师,五条悟挑起了眉,嘀咕了一声,“怎么还牵扯上加茂家的人了,那帮老橘子大概又要借题发挥了。”
暗自嘀咕着,五条悟有往前走了一步,在一个爆成糊糊的脑花型咒灵前停下,一脸嫌弃地用六眼查看着,“这是什么特级咒灵,死得真惨,正好带回去让那帮老橘子辨认一下。”
“伊地知~~”
“在。”
“你把这块脑花打包回去,还有那具尸体。”
“……是。”
伊地知除了点头说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雪枝伤得这么重,要不要叫救护车啊?”八田美咲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小雪枝随时要咽气样子,一脸担心地建议着。
夏目不知道怎么回答,按照雪枝的体质,这些伤口是会慢慢自愈的,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伤口一直在往外渗着血,难道是因为伤得太重了吗?
这样拖下去,雪枝虽然不会死,但是对于她的身体来说,只要伤口还在,就相当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
“对于咒术师来说,咒力造成的伤害只能用反转术式来治疗,我们高专就有顶级的医生。”
五条悟插嘴进来,“我现在就带你俩回去高专吧。”五条悟看着夏目。
夏目点点头,转而对吠舞罗的各位说,“那我现在就带雪枝去高专治疗,各位不用担心,等雪枝好了之后,我会让雪枝来找你们的。”
“那雪枝就拜托了你哦,夏目君。”
十束多多良点点头,牵着安娜的手,看着橘色的猫咪再次幻化成纯白的妖兽,驮着两人消失在了星空中。
接到五条悟电话的时候虽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但家入硝子在睡前喝了一瓶红酒,精神正有些亢奋,等五条悟说完来意之后,家入挂了电话,披着白大褂去了手术室。
这会儿手术室没有别的病人,家入硝子百无聊赖地转着椅子,猜测着五条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病人。
明亮的白炽光映照着家入的脸,她因为常年的夜班压力,气色有些不好,但无论是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