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张了张嘴,看着他的温和带笑的表情,嘴里的话实在没法说出来,她有些丧气垂下头来,最后也只是叹声道:“没什么。”
她提起了筷子,吃了口菜,颜溪才叹声道:“我就是随口聊两句。”
她决定了,这事她不问连亲王了,待会儿她入宫去拜见皇帝,问问皇帝的意见再说,毕竟这事涉及到皇家,连亲王是他最爱的弟弟,要是皇帝觉得自己折辱了连亲王,一怒之下迁怒他们家怎么办?
颜溪觉得自己不能盲目行动。
见她微垂着眼眸开始吃饭,没有将心底藏着的事说出来,连亲王目光微颤,但他没有追根究底地问,只露出依然温和的笑来,陪颜溪慢慢吃。
无论颜溪想说什么,又或者有什么话还没法对他说都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
连亲王对她从来不想逼迫。
于是他自然也就错过了解除误会的机会。
以至于颜溪吃完饭之后匆匆与他告别,她紧赶慢赶再次来到了皇宫。
也再次被身穿金甲的御前将军拦在了外面。
但颜溪这次是真有要紧事,而不是过来和皇帝‘培养感情’的,她眉宇间凝着一团急切,只差没握住这小将军的手恳求他——她真的找陛下有事。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真挚,这位御前将军到底没经住,在她苦苦哀求死活不肯走之后,他还是去禀告了皇帝。
皇帝召见了她。
毕竟能让颜溪这么急切的时候不多。
颜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进御书房,没插科打诨,也没嬉笑,端端正正见礼,之后不等皇帝说话,她便飞快道:“陛下,臣有些要紧事想同陛下说。”
她扫了眼周围伺候的宫人。
皇帝略带冷淡的微微挑了挑眉。
颜溪可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更别提竟然还想遣散宫人。
皇帝略略沉默,很快便道:“你们先下去。”
由此可见,他虽然总是斥骂,但内心确实对颜溪十分宠爱,这份宠爱不是一般大臣能得到的。
见宫人们离开,颜溪微微松了口气,她也不跟‘干爹’计较,随手搬了张凳子便自己坐在了皇帝的桌案前。
这动作看得皇帝眉心一跳。
他就没见过颜溪这么放肆的丫头。
但他到底没因为这点小事说什么,只道:“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说什么?”
颜溪露出一脸苦闷,全是拿他当爹的眼神看他。
她露出满脸迷惘,忧愁道:“陛下,臣今日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倘若这消息是真的,可能会影响臣的下半辈子,但这事又不好和爹娘说,所以臣来求见陛下。”
“······”
皇帝很是沉默了会儿,看了眼桌上没批改完的奏折,才幽幽道:“你当朕是什么人?”
他还以为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重要情报,或是有关芒国,感情颜溪是来找他开解谈心来了。
他堂堂大景天子,哪有这个闲工夫来为一个小姑娘开解烦忧?
颜溪却哭丧着一张脸,她原本还只是坐在皇帝桌案前,见他这么说,她干脆起身,走到皇帝身边,直接在他脚下坐下,她直接抱住皇帝的腿,哽咽道:“陛下,您是天下人的父母,自然也是臣的父······”
“够了,有事快说。”
皇帝按着眉心压住心中郁气,语调十分不耐烦。
颜溪一听他还是愿意为她开解,她便忙抹了把眼角,委屈又心酸道:“连亲王他好像不行······”
“?”
皇帝乍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也没心思计较颜溪这番糟心举动,只皱眉道:“你说什么?”
颜溪便真当他是自家亲爹,委屈巴巴道:“连亲王说他不要想孩子,臣是不介意的,可臣的父母未必会不介意,臣原本想同连亲王说个清楚,但又怕伤及他,左右思索,只能来找您拿主意了。”
涉及皇家,自然要同皇帝说清楚。
颜溪别的不行,但她深谙生存之道,皇帝可以容忍别人不聪明、没能力,但绝不允许别人欺瞒,倘若他事实都清楚,自然也会多几分好感。
所以颜溪不怕他生气,她就摆出一副我拿你当自家爹爹的模样。
皇帝听了她的话却露出几分诡异神色,他低头看颜溪,声音也不自觉压低。
“你与阿霄连亲都没议,就开始谈论这等事情了?”
显然他和姐姐一样,都误会了这个话题的来源。
颜溪生怕他误会自己,赶忙挺直背脊,认真澄清:“没有,臣就是随口和连亲王聊了两句,我们什么都没做的,臣可是个矜持的人。”
皇帝默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矜持’这两个字上略略停了会儿,才有些不爽道:“那你怎么知道阿霄不行?”
显然皇帝也是个护短的,颜溪说他弟弟不行,他很不开心。
颜溪见他神色带着些不悦,便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