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绿,以一亿三千万的高价卖给阮家二公子,阮家二公子拿到石头,一刻也不敢耽误,在严密的安保下第一时间回国。
阮氏专家围绕这块玉精心设计方案,等一切就绪,进一步进行加工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再进一步检测,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翡翠,根本就是染色过的石英岩玉!
只是造假的人手段十分高明,在光照下都不见荧光,被酒精洗也不会掉色……这才骗过了所有人。
阮家二少一开始无论如何都不信,他亲眼看着从石头里切出来的,怎么会是假的?运输的时候,这东西也没离开过他的视线……而且这么短的时间,谁能伪造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来,无声无息的掉包?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检测结果不会骗人,那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的“翡翠”,可以骗过人的眼睛,却骗不过最专业的仪器。
阮家气的七窍生烟,一亿三千万,放在哪里都不是小数目,而且之前造的偌大声势也成了笑话,声誉上更是损失惨重——连公司自己都被假货骗了,顾客敢信他们卖的都是真东西?
二话不说立刻报警。
因数额巨大,警方极为重视,马上成立专案组,一边去医院将正接陈江海出院的陈寄舟、安然两人带回警局,一边派人去缅甸当地调查。
玉场老板很是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将自己撇的极为干净:交易虽然是在他的场子发生的,但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充其量就是个见证人。
警方按照他给的线索,找到真正的卖主,却是当地的一个混子,倒是一点都不推诿,嘴巴比警察还能说:“没错,是我卖的,怎么,卖石头犯法吗?我们这里都是卖石头的……”
“警官,你懂不懂什么叫赌玉?赌啊!买定离手懂不懂?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穷?就是赌玉赌的,几百万买块石头,一刀下去……全部都打了水漂!你说我能让老板退我钱吗?不能啊!玩石头就是这个样子,一夜暴富,一夜输光底裤……玩不起就别来嘛!”
“什么?假的?假的你应该去找场主啊,关我什么事?我就是在他那儿挑了几块石头,还没运出来他们就非要买,开的价格又高,我就卖咯……至于里面有什么,我怎么知道?关我什么事?”
警方回到场主那里,场主更是喊冤:“我作假?我为什么要作假?这一堆石头加起来,我都只卖了三千块……警察先生,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东西是假的,那这个是很难的,成本都不止三千好吧!我有这个本事,做成物件拿出去卖不香吗?为什么把它裹在石头里当废料卖掉?
“我觉得你们应该回去问问那位安先生,为什么非要买那块石头……怎么看都是块废料,他都没走近细看就非要买,三千万啊,可不是小数目,我这里最上品的石头都卖不出这个价的……当时我们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现在想起来,他根本就是知道里面有东西嘛……”
兜兜转转,问题又回到安悦身上,但他除了重复强调“有人害他”之外,再没有一句有用的话。
安楠被丘白卉磨得没办法,带着律师去了趟警局,一见面安悦就冷笑:“看我倒霉了,你满意了?”
安楠原本就不想管他的事,二话不说,叫上律师转身就走,任由安悦在身后冷嘲热讽,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当晚,神色憔悴的陈寄舟坐在律师对面,表情很是无奈:“……这样的高档翡翠制品,在上市前会交给专门的机构进行鉴定……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律师道:“请恕我直言,陈先生您当然不会,但安先生……”
陈寄舟沉默下来。
律师又道:“所以,您也不知道安先生为什么非要买那块石头,甚至还劝过他放弃,是吗?”
陈寄舟迟疑了下:“……算是吧。”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律师道:“不过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阮家那一亿三千万,是必须要归还的,至于其他的损失……鉴于陈先生毫不知情,相信法院会有合理的判决。”
陈寄舟默然片刻,问道:“那安悦那边……”
律师道:“如果安先生始终不能解释,他为什么非要买那块原石,恐怕结果会很不乐观。”
“即使我们完全赔偿阮家的损失?”
律师斟酌了下用词:“法院在量刑上,会充分考虑这一点的。”
也就是说,想要完全免罪是不可能的。
陈寄舟苦笑。
自从拍卖会上吃了大亏,他和陈江海被赶出陈氏,那边就一直在查账,抓他们的把柄……十几年了,他和陈江海都将陈氏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一般看待,公账私账难免有些不清,窟窿一个接一个的爆出来。
不想坐牢,就只能硬着头皮填——其中花在安悦身上的一亿七千万,就是最大的一笔。
他们经营陈氏这么多年,家底儿自然是有的,但手里的现金有限,哪怕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