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焕刚问出口就恍然,道:“开什么玩笑?你还信那种东西?”
北堂淳向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你知道吗?他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也是下着大雨,电闪雷鸣,他从里面出来,打着伞,浑身湿透,头发向下滴着水……”
“北堂淳!”欧阳焕抓住北堂淳的领口,将他拽起来就扔下:“你给我冷静一点!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
“你不肯转学,每次晚上下雨就去那里拉琴,看见淋湿了的猫猫狗狗就要捡回家……这些都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你想她,可你现在算什么?你想把自己逼疯吗?”
北堂淳笑笑,道:“我晚上总是做梦,梦见她湿淋淋的站在那里,拼命的拍着窗,求我救她,求我放她出来,她说她好冷……”
“冯婷已经死了两年了!”欧阳焕打断道:“你亲手捧着她的骨灰下葬,你亲手将那些人送进地狱……这些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过去?”北堂淳道:“害死她的,真的是那些人吗?那为什么她们都已经不在了,一样的事情,还在一遍遍发生……两年前的冯婷,昨天的安然……”
欧阳焕不再理他,掏出手机拨号。
北堂淳睁开眼睛,道:“做什么?”
欧阳焕道:“联系心理医生。”
“你觉得我疯了?”北堂淳伸手指着电视上的画面,道:“那你告诉我,昨天的安然和今天的安然,是一个人吗?
“什么样的变故,可以让一个人看人的眼神、走路的姿势、说话的习惯,甚至他的胆识智慧,处事的方式,都在一夜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昨天晚上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甚至连自己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欧阳焕冷笑道:“是,他是像变了一个人,可你告诉我,他哪里像冯婷?哪里像个女人?”
北堂淳道:“是不像,但既然他能从里面走出来,婷婷也可以,不是吗?”
欧阳焕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走到一边打电话,末了过来,平静道:“心理医生最晚后天晚上到。”
“随便了,”北堂淳道:“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愿意自欺欺人,愿意相信她以别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不是灰飞烟灭,什么都没留下……心理医生又能做什么?”
欧阳焕正要说话,北堂淳的电话铃响,北堂淳接通:“什么?好……我知道了。”
脸色阴沉的挂断电话,道:“安然又去办退学了,那些人拖着不给办理,他就将退学申请扔在教务处,带着行李去了机场……他宿舍的人说,他带进学校的所有东西,不是带走,就是扔了。”
欧阳焕勃然大怒:“老子为了保他,不惜和楚岚翻脸,结果他二话不说退学走人,这算什么?”
北堂淳道:“如果他是原来的安然,自然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走,如果他不是呢?”
欧阳焕咬牙道:“老子管他是谁!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扫我的面子!”
咬牙冷笑道:“走?老子看他怎么走!”
捞起外套,大步出门。
北堂淳拨通电话:“我把信息发给你了,这个人,我不管你用偷的还是骗的,想办法把他的证件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