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风从不信他人口中的既定命运,何况那只狗子说的人根本不是他。 笑话,他像是那种牺牲自己无私奉献的人吗?除非脑子进水。 世界爆炸的概率都比这都大。 伴随着一声狗嚎,楚随风长腿收回,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关上门,顺手反锁。 他转身上楼,薄虞果然在工作室,坐在凳子上对着画架出神,画纸依旧纯白一片。 楚随风瞄了一眼,虽然不理解薄大艺术家每天都在想什么,不过这耐心是一等一的好。 楚随风走去薄虞后面的专属座位,这里原本是一张普通的木凳子,他嫌不舒服,特意从薄虞不去的书房把那张昂贵柔软的皮质座椅搬了过来,为此又收获了薄虞一道复杂的眼神。 反正薄虞又不坐这张椅子,楚随风坐得心安理得。 熟练地掏出手机点开游戏,时不时盯了一盯薄虞,谁知被盯的青年忽然转头,看着他说道:“我画不出来。” 楚随风挑眉,他知道薄虞画不出来,不过这跟他有关系吗?薄虞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哦,没事,你慢慢画。”楚随风点头,低头继续选择游戏英雄,旋即便感应到一股视线盯着他。 “游戏好玩吗?”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楚随风抬头,就见薄虞走了过来,看了几眼他的屏幕。 楚随风随口道:“一般般吧,打发时间,薄先生想玩吗?” 薄虞摇了摇头,看向楚随风,放缓嗓音,说道:“坐在这里很无聊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应该不会发病,不如给你放个假?” 楚随风与他对视,瞬间明白了薄虞原来是想把他支开。 他勾唇说道:“之前不发病,不代表之后,薄先生,随时注意你的身体状况是我的工作,如果我有特殊情况,会向你请假。” 虽然不信既定命运,不过如果那只丑狗说的是真的,薄虞最近会发生意外,那就更要寸步不离了。 他可不想失去一张稳定的长期饭票,重点是薄虞做饭好吃,跟脏东西融合后要是不会做饭了怎么办? “如果你觉得我在这你画不出来。”楚随风扬唇一笑,说道:“那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薄虞:“……” 如果能当作不存在他还会这样说吗?就是因为这人存在感太强,时不时望过来的视线总让他分心。 薄虞纤长的眼睫垂落,淡色唇瓣微抿,思索片刻后说道:“那你换个地方?” 金主为上,楚随风从善如流,正准备挪去距离窗边最远的另一个角落。 “等等。”薄虞出声,指了个地方,说道:“能坐在那里吗?” 楚随风瞅了一眼,薄虞指着画架斜上方的角落。 楚随风懂了,有些人创作时不喜欢被人看见创作过程,薄虞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可以。”他点了下头,挪去了斜上方,顺带转了个 方向, 正对着窗户, 侧对着薄虞。 这回薄虞没再说什么,坐回原位,对着画架继续出神,但这次他从画具盒里挑选了一只画笔,看架势是比之前好一些。 楚随风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愉快地收回视线,继续玩游戏。 这局游戏战况胶着,队友极度不给力,即便楚随风一人挑五,也扛不住猪队友疯狂拖后腿,他眉峰慢慢皱了起来,不正经的姿态褪去,摆出了严肃的表情,面容冷峻,看起来十分能唬人。 薄虞的画纸上多了几根无意义的线条,他拧眉望着画纸,依旧没有任何灵感。 这种几乎画不出来任何作品的情况,从某一天忽然开始,已经持续了快三个月,曾经充沛的灵感消失,不论如何去追寻都找不回来。 父母出事前留下的遗产已经够他生活几辈子,他也不靠卖画作为生,只是这种灵思枯竭的感觉让他感到难以言喻的烦乱。 薄虞沉了沉气,看了眼窗外的庭院,本想写生找找灵感,却见大雨还在下,庭院内种植的不怎么需要打理的各色花朵被雨水打弯了腰,蔫蔫地垂落着。 他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捏着笔,淡漠的眉眼更为冷淡。 有座椅在地面滑动的轻微声响打断了薄虞的思绪,薄虞随之望去,看着男人俊美的眉宇布满冷冽寒霜,气势逼人,侧脸轮廓深邃,下颌线流畅度堪称完美,是相当符合他审美的一张脸。 薄虞眸光跃动,修长纤白的手自发动了起来。 那一头,楚随风正在不带脏字的疯狂输出,四个猪队友都懵了,其中有人试图反抗,发觉干不过还骂不过,乖巧地蹲在泉水,不再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