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最近心情糟透了。
自己就不该为吏部侍郎求情,此人看似谦谦君子,谁曾想,却是科举舞弊案的主脑之一。
正应了那句老话:人心隔肚皮。
父皇这是敲上震虎吗?
几千人头落地,难道他还不满意?
再杀下去,恐怕会落下暴君之名。
太子?想着,正想劝谏几句。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素衣宫服的妙龄少女,突然冲出人群,跪倒在地,开始哭述。
“皇主,冤枉……”
“妾身吏部侍郎之女杜清荷,为父申冤,父亲没有贪墨,他是被人嫁祸的,请皇主重新彻查此案。”
叩!叩!叩!
杜清荷不停磕头,额前鲜红一片。
美人如玉,清秀绝伦。
腰若细柳,柔弱无骨。
一凝如玉如霞娇俏脸,一眸似嗔似怯桃花眼。
顾盼间,带着一股勾魂夺魄般的烈焰。
让人神魂颠倒,我见犹怜!
杜清荷美丽不可方物,声名远播,现场的皇亲贵胄,认识她的不在少数,一个个面露不忍。
杜侍郎死了,如此美艳的女儿怎么办?
充入教坊司,实在太可惜了。
朱元吉没有说话,现场一片死寂。
告御状?
稍有不慎,人头落地。
更何况,科举舞弊一案,朱元吉早有定性,杀了几千人,现在若翻供,等于打自己的脸。
简而言之,翻案难为登天。
黄大伴最了解其中内情,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可是,不等他把杜清荷打发,只见一名身穿大红袍、束紫带,国字脸,五十岁左右的威仪男子出列。
言词慷悭,声若洪钟:
“吾皇英明,科举舞弊一案,尚有诸多疑点,杜侍郎或有不察之罪,但背后始作俑者,罪不容诛!臣请彻查。”
话音刚落,立即有十几名文官重臣跳了出来,一个个言词激烈,好像被定罪的是他们自己。
“臣请彻查……”
“臣附议!”
封潇潇无语,这些人真的不怕死吗?
死谏,博得千古美名。
皇帝若敢杀他们,则留下千古骂名。
杀谏臣,殊为不智!
朱元吉胸口起伏,内心并不平静。
这是在逼他弑子!
科举舞弊一案,确实另有主谋,齐王。
但谁在幕后替齐王出谋划策?一个巴掌拍不响,还不是那些幕僚,与为了升官发财,刻意巴结他的臣子。
谁的责任更大?
文臣们犯错,惯用的伎俩,使劲往皇族身上泼赃水。
反正呢,他们读的是圣贤书,不能有辱圣人教诲,只要把赃水泼到皇族身上,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文正侯等人真的是为杜侍郎申冤吗?
自然不是!
处置齐王,才是他们的目的。
用齐王一条命,保天下读书人清誉。
但,虎毒不食子。
朱元吉强压下心头怒火,脸色肃穆道:
“朕乃明君,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杜清荷,如果你父亲真的有冤,朕必还他一个公道。”
然后,语带嘲讽。
“好一个深闺梦里人,你竟告了御状,那就留在宫里吧。”
“皇家的水养人,定不会让你香消玉殒。”
话音刚落,所有人错愕。
三千粉黛无颜色,最是风流帝王家。
皇主喜欢杜美人,想纳入后宫?
虽说朱元吉年事已高,不兴房事,但皇朝自有规制,每年按惯例收纳一批秀女入宫,从不间断。
这些美人儿,一个个如守活寡。
简直暴殄天物!
朱元吉不按常理出牌,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圣心难测!
杜清荷告完御状,被太监带了下去,身穿大红袍、束紫带的中年男子,却不肯就此罢休。
“皇主,臣有话要说。”
“杜侍郎蒙冤,此事关乎天下读书人脸面,臣请……”
话音未落,直接被黄大伴打断,只见他操着公鸭似嗓音,震得所有人心头发麻。
“文正侯,皇主已允诺,重新审理此案,你难道没听明白吗?秋狩乃皇朝盛事,你想在这里办案?”
好功力!
文正侯感觉心脏剧烈跳了一下,脸色微变,很是不服气地瞪了黄大伴一眼,心里鄙夷。
没卵的东西,惯会狐假虎威。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能见好就收。
“是,臣公心体国,心急了。”
现场的文官重臣,集体松了口气,齐声高呼万岁。
封潇潇听了,哭笑不得。
臣公心体国?自己给自己戴高帽子?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还以为文正侯真的不怕死呢,原来只是唱大戏罢了。
封潇潇为之侧目,转眼却见朱允炆攥紧了拳头,小脸纠结,好像恨不得冲上前去打一架,不由调侃道:
“喂,你们有仇?”
朱允炆轻叹了一声,脸有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