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后见到太子时,一眼就看到神志不清的太子。
春寒料峭,湖水冰凉,太子受了惊吓,再加上溺水,可以说是情况极其危急了。
皇后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担忧,“邬神医,快!你快救救太子!”
邬神医得令,提着药箱就跑去看太子。
皇后一边看着邬神医施针救治太子,一边问太子身边的人。
“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一侍卫弓腰回道:“回皇后娘娘,此事似是一场意外。”
“嗯?”皇后不太相信,“那船夫消息可有查到?”
“属下查到船夫年近六旬,是个孤寡老人。听其他船夫说他最近身体有点不适,是以当他落入水中后,体弱无力,双腿抽筋便溺水而亡。”
皇后冷着目光,追问道:“找到船夫尸首了吗?”
“这…”侍卫犹豫,有些难堪地说道:“湖水很深,属下派去的小舟和侍卫,皆找不到船夫的尸首。”
皇后盯着脸色白得快要死掉的太子,冷冷“哼”了一声。
若如是人为的谋害,那么就有一种脱罪方法叫“死无对证”。太子和完颜骨亲眼见到船夫沉入水中,且派去的人手也找不到浮起的尸体。
不过,湖水很深,船夫沉入湖底,被鱼虾啃食掉无法浮起来也是正常的。想来船夫已死,太子和完颜骨差点溺死一事应该是场意外。
皇后心细细腻多疑,此时即便心存疑惑,可也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便将此事当成意外。
不过皇后也更加意识到她与太子位置特殊,不少人会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夜萧寒、北寒国、南泰国,就连那宫中包括毓贵妃在内的其他妃嫔也是她的危险隐患。
皇后带着一肚子的心思离开太子府邸,后脚云诗柔便上门探望太子。
经过邬神医的抢救,太子的情况略有好转。太子躺在床上,没有将落水一事多想。他常外出游玩,早就见过不少小舟的意外事情了。
得知云诗柔的突然来访,太子一下子来了兴趣。“快!快请云二小姐进来!”
这段时日云诗柔生病,他一直见不到云诗柔。如今他有难,云诗柔倒是出现得很及时。
云诗柔一身素雅白衣,脸色白得几欲透明。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诗柔,快起来。”太子看着云诗柔这副惹人疼惜的模样,一时感动起来。
“多谢太子殿下。”云诗柔嘴唇只有淡淡的血色,急忙问道:“殿下,你还好吗?”
太子回忆起往昔与云诗柔甜蜜相处的时光,声音温和:“孤很好。你怎么突然来了?你身子没好利索,不必急着上门见孤。”
云诗柔鼻子一酸,就要落泪。
她柔声解释道:“臣女身子刚好了些,听闻太子殿下有事,心中牵挂不已。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我带病的身子。臣女快好了呢。”
幸好父亲及时跟她说太子出事了,不然一时之间还不好找到与太子重新联系的机会。
太子一听,感觉更好了。
“怎么会呢?孤不会嫌弃的,孤很高兴你能来。”
他被确诊有隐疾后,往云府递了几次拜帖,结果得知云诗柔一直病着,他也不再联系云诗柔了。
然而,云诗柔带病都要来见他,可见自己在其心中的份量。云诗柔性情柔和,又满心是他,怎么也比那个嚣张跋扈的云沐九好!这两姐妹性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太子有些严肃地说道:“诗柔,不必如此客气。在孤面前,你自称‘我’即可。”
云诗柔娇娇怯怯回道:“是…臣女…啊不!”她捂住嘴巴,再度开口道:“我知道了,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被云诗柔的可爱模样逗笑了,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两人随口聊了一些话,关系逐渐热络起来。
太子刚苏醒过来,身子亏损,是以云诗柔小坐一会儿便告辞。云诗柔走路步伐偶有不稳,还是她的婢女扶着她走路。
太子观察着云诗柔走路的身影,忽感后悔这段时间冷漠到云诗柔。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与云诗柔建立更为密切的联系,将皇后曾警告过离云诗柔远点的话语抛之脑后。
云诗柔一回到云府,面色转冷,嘴角翘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弧度。
呵!只要她一出手,就没有拿不到的东西。
云沐九那个坏女人拿了云府这么多钱又怎么样?夜萧寒是个落魄王爷,将来登上储君之位的人只能是太子!到时候,她要将云沐九狠狠踩在脚下。
云沐九离开茶楼后,便赶到京城中心地段的一条街道上。
有一间极大的铺子,上面悬着一块厚重的木匾— —草本堂。其铺面前无人走动,给人冷冷清清的感觉。
一块门板上还贴着一张红纸,写着:“本店急于出售,价格好商量。”
云沐九眼中升起一抹淡淡的笑。
云相急于筹钱,几乎卖光了云府下的所有铺面和田产。云沐九便让人细查下去,发现云府名下还有两三间孟氏嫁妆带来的铺子。
草本堂便是其中一家。
此前孟氏带着丰厚嫁妆嫁入云府,她逝去后叶氏就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