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笑,努力压抑住身上的阵阵痛意。
“春兰,能否告知我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夜府的人是否对她完全忌惮,能否愿意告诉她一些事情。
“回王妃,昨夜王爷醒后,得知您情况糟糕,就派了曾管家亲自带人请回傅大夫,还命人送您回院。”
春兰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云沐九的表情,看到云沐九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春兰又强调了一下:“王爷还让人送来极好的金创药,傅浅给王妃敷到伤口处了。”
云沐九平静道:“有劳王爷用心了。也麻烦你们了。”
她何尝听不出来春兰的话语用意,就是为了强调夜萧寒对她这个所谓王妃的好?这些所谓的关心对她而言有什么大用处呢?
夜萧寒不信任她,时而对她施点好处,她就会在意起来。等到关键时候,夜萧寒却并不相信她。
她在夜萧寒心中算什么?夜萧寒从未正面回应她的婉约慕意,把她当成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可供玩弄的小猫小狗罢了…
春兰和傅浅并不知道云沐九心里在想什么,她们听到云沐九说“麻烦她们”了,感到有些受惊,连连摆手。
“王妃言重了,这是奴婢(民女)应该做的。”
春兰把昨夜在柴房看到云沐九的情形、送云沐九回院子、以及傅大人和傅浅为云沐九医治的事情详细地一一道了出来。
云沐九静静坐着,心中盘算起来。
她有些苦笑道:“看来还是王爷救了我一命吗?要是我没有被放出来,要是没有请来大夫,我很可能就高热烧死在柴房吗?”
“那我应该感谢王爷了吧…”
她心中泛苦:这又算什么?为了救夜萧寒她差点搭进去自己命。夜萧寒又将差点挂了的她给救回来了。
春兰和傅浅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复。她们知道王妃的委屈。
可是她们不是主子,对药浴失败一事没什么话语权。她们只是知道,王妃很可能就是被冤枉的,她们心中也万分期待快些查清真相。
夜府如今的气氛太诡异了!王爷和王妃两人之间的异样相处,整座王府都笼上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闷慌的氛围感。
云沐九眼瞧到春兰和傅浅的脸色,明白她们心中在想什么。她并不打算让其他人为难,她只是别扭夜萧寒对待她的方式。
“好了,没事。”云沐九目光看向春兰,
“我在柴房醒来时,发现有纱布和一张被褥,是你们放的吗?”
“是的。您在华阳院晕倒后,曾管家、奴婢们、还有亲卫惊觉您流了许多血,便尝试着为您止血。”
云沐九观察着春兰和傅浅的脸色,发现两人没有什么异常,没有怀疑或者不自在的眼神。
她昨夜在柴房自己处理包扎伤口,甚至还缝了右手,最担心的是引起别人怀疑— —自己是如何取得医治物资,如何自行治疗的。
云沐九打了个圆场,笑了笑:“还好有你们留下的纱布和被褥,我醒后就自己利用纱布和被褥止血。加上平时我总是随身带着一些药丸和针线,这才自救了一番。”
春兰报以一个温和的笑:“嗯嗯,奴婢们很庆幸王妃利用现有的东西,只要对王妃您有些帮助就好。”
她表情有些复杂,“傅大夫说王妃您及时处理了右手刀伤,不然右手很可能就…”
她没有说出后面的糟糕结果,听的人都能明白她的未尽之意。
“我知道,”云沐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一切都过去了,保住了我的右手就好。”
傅浅适合插了一句:“王妃,您醒了过来。我去请爷爷来给你瞧瞧脉可以吗?”
王妃会医术,但有句话叫“医者不自医”,更何况王妃还受着伤,自然是有其他大夫来帮着看看病最好。
“好,傅浅你先下去。”
“春兰,打水过来,我想洗漱。另外让小厨房给我送来一碗热粥,我好饿。”
春兰和傅浅应了声,退了下去。
云沐九环视屋内四周,没看到有人躲藏的身影。
她迅速打开了医生系统,系统提示她的体温是38.5c,处于中烧。
云沐九侧过身子,被子里的左手一晃,就拿出了一颗强效退烧药丸和一颗止痛药丸。她抬起左手拂了拂披散的头发,随即左手将药丸送到嘴边,生咽了下去。
这个朝代的大夫是用中草药熬出的汤水来退烧,效果没有西药那么快。
她想快点好,就得自己动手治病。
她的痛感没有昨日那么强烈,还有肩肋骨一些骨折的地方应该是被人掰正了回来,看来傅大夫和傅浅的医术还是可以的。
……
夜萧寒昨晚一夜未眠,眼睛中布有一丝血丝。
卫柏神情憔悴,他昨夜也是忙忙碌碌了一整晚。
“王爷,太子的‘好消息’已经散发了出去。毓贵妃所属的李氏家族得到太子的消息,他们也暗中闹了起来。”
王爷见过王妃给太子和云诗柔扎针,又派人探查了太子府邸的消息,一查便知太子不举了。是以,就来了个将计就计,“助力”太子好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