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 吕儒晦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若老夫还指望以朝廷控制地方,最终取代楚氏一族,那么自是要惧他这吴王几分,可如今老夫已打算霍乱天下,他区区一个吴王又能怎样?”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吕儒晦沉声命令道:“你去一趟吕王府,让吕王过来见老夫,立刻!” 中年男人虽是心中不解,为何吕儒晦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见那个不太听话的楚恒,但命令已经下达,他也只有执行的份。 他拱了拱手,立刻回道:“属下这就去办。” 随着中年人的离去,不过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吕府的后门外,一架马车就停了下来。 浑身都笼罩在黑色长袍中的楚恒从马车上走下,越过后门,直奔吕儒晦的书房。 “你想当皇帝吗?” 楚恒前脚才刚走进去,甚至连问候的话语都没说出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连气都没喘匀的楚恒眉心一阵狂跳,他错愕的看向吕儒晦,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老夫在问你,你想不想当皇帝?” 吕儒晦咄咄逼人人的叱问,再度传入楚恒的耳中,将他从震惊当中惊醒。 虽是不知道吕儒晦突然间发的什么疯,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楚恒也只能咬了咬牙,坚定的回道:“想!做梦都想!” 大家都是聪明人,合作的基础也是因为皇帝这两个字,楚恒自是不会愚蠢的说些什么场面话。 端坐在主位上的吕儒晦神情严肃,他深深的看了楚恒一眼,缓缓说道:“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若是老夫所料没错,陛下怕是已经驾崩。” 突然被吕儒晦叫来,楚恒甚至都来不及猜测他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一进门,就被询问是否当想皇帝,更是让楚恒的心神剧颤。 可这些都比不过他刚刚所听到这句话。 “不!这不可能!!” 楚恒只感头皮发麻,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不受控制的连连后退,失声道:“这绝对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吕儒晦神情淡漠,就好似在说一件与之完全无关的事情。 “你自己想想,你已有多久没见过陛下了。” “这……”楚恒闻言一愣,迟疑道:“应是有一段时间了。” 可紧接着,楚恒就解释道:“不过,那也是因为我被封得上王,搬出了皇宫,太上皇又安排我去辅道那些小崽子,加上我还要负责清缴关中地区的天师道……” “如此说来,吕王还当真是功夫繁重啊。” 吕儒晦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也不等楚恒回话,便在此开口说道:“可不知。” “吕王是否想过,除清缴天师道之外,吕王其他的一切,都是经由太上皇之手所安排的?” “而这,也使得吕王再无闲暇去为陛下请安。” “吕王可以仔细想想,你与老夫等臣子毕竟不同。” “臣子的地位再高,入宫也不甚方便,以如今太上皇的权势,更可轻易便将老夫等人给挡回去。” “可吕王你却是皇族中人,若是你要求见陛下,太上皇无论如何也没有借口阻拦,这也会对他造成不小的麻烦。” “尤其……”说道这里,吕儒晦的神情越发阴冷,他幽幽的说道:“若是陛下已经驾崩,太上皇却秘而不宣,那就更不能让你有机会拜见陛下了。” 楚恒听的背脊发寒。 这段时间,他听从袁杰的建议,老实低调,无论任何事都不掺和,只是静静的坐在钓鱼台,看楚逸与吕儒晦之间狗咬狗。 可就在楚恒打算继续暗中发育,等到坐收渔人之利的时候,吕儒晦却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将他原本的计划彻底大乱。 倘若吕儒晦所言都是真的,陛下早已驾崩,而楚逸偏偏将这个消息给隐瞒…… 那,代表了什么? 别的不说,楚恒这段时间所准备的一切,都得全部推翻! 心乱如麻之下,楚恒不及多想,连忙问道:“左相,您可是以有了确切的消息?” “没有。” 吕儒晦的一句话,差点让楚恒控制不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大手,狠狠的给他一巴掌。 楚恒强忍着怒意,面色阴沉道:“既然左相没有确切的消息,那为何又如何笃定?” “这种事,可开不得半点玩笑。” 吕儒晦摇头一笑,答非所问:“以吕王你来观之,咱们这位太上皇如何?” 楚恒眉头紧锁,虽不明吕儒晦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