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血玉乃开启万妖冢的钥匙,来历神秘难以追溯其根源,血玉内蕴神秘力量常於灾厄相伴,得玉者必遭厄运缠身,世人皆知此玉不祥,然而为了进入万妖冢获无上传承,江湖上势必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鬼头血玉是个什么东西?厉害吗?”
小夕歪着颗大脑袋咬着手指头问道,脑门上写满了问号,敖韵如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不过很快释然了,毕竟自家‘小相公’与世隔绝多年,对江湖隐秘知之甚少,情有可原。
“血玉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倒是有几个传闻,据说是於消失了的仙族有关,说是找到血玉就能找到仙族,还有人说血玉好像跟魔族亦有莫大的关联,可能是覆灭了的大天魔心脏所化,反正说啥的都有,总之厉害的紧。”
“厉害啊!大哥哥我们一起去瞧瞧,好不好。”
伊夕闻言来了精神,少年人喜好热闹想见下世面,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先前诸事抛之脑后,徐子麟眉头紧锁并未答话,呆呆地望着远方出神,直等小夕再次询问方才回神。
“不了,尚有些事待处理,还需回去一趟。”
徐子麟对此事全无兴趣,甚至隐隐间心头传来一股不安,当年涂山大兄之死起因源于血玉,后查明真相并非真正血玉,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如今鬼头血玉现世绝非好事,其中怕是酝酿着个偌大的阴谋,想到此处脊背发寒。
小夕少年心性,既然大哥不想去亦对此事失了兴趣,敖韵如对此事也无甚兴趣,只是老龙头已下八道金令,再不回去恐怕老龙头非发怒不可,龙王一怒龙宫都要抖上三抖不可,绝非儿戏。
“哦,对了,大哥可知此事从何而来?”
徐子麟摇头,伊夕跟着摇头晃脑,韵如看着好得如同穿一条裤子二人,没好气的翻上个白眼,幽怨的叹了口长气,看样子要小夕回去,非得动用上些手段不可,否则绝不会乖乖就范。
“邯郸,天阙堂,天阙保真消息第一,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大哥想寻母可上天阙堂一行。”
子麟闻言一震,天下间竟有此事,寻觅十年未有所得,而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若真有消息灵通之所在,走上一遭又何妨,当即允诺应下。
小夕欢喜的紧吵着闹着同行,‘跟屁虫’算是当定了,敖韵如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次日,兰儿和狰娘匆匆赶到,闻知兔儿爷於大家伙的事,火爆脾气的狰娘差点於敖族开战,幸徐子麟强行拦下才未酿出大祸,小兰儿伤心极了,若非有事处理需回去一趟,再见哥哥已物是人非,内心的自责犹如涛涛黄河水,泣不成声,似乎此事因她而起皆是她的过错。
徐子麟黯然神伤,回想起以往无忧无虑的日子,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无徵村一个不大地方,无世间繁华,有得只是舒适於恬静,在哪里所有人过着和平的日子,而今以往的一切已成云烟。
“兰儿,别哭了,待寻到母亲救回阿离,我们一起回去。”
“嗯!”
(谁曾想,数百年过去了,多么朴实无华、多么简简单单的心愿,终难实现。)
逝者,生者。
悠悠岁月,无极无我,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亭台楼阁依然在,人不在,忆难忘……
悠扬凄美的歌声再次响起,蚌族跳起了送葬之舞,点点荧光从逝者身上发散,光芒对此地尚有留恋,徘徊,久久不愿离去,少女们会来到魂光前,用绝美的舞姿引渡,然而兔儿爷身上散出的魂光不愿离去,眷恋如故。
徐子麟悲从中来冲向遗体,甩开拐杖跪地三叩首,魂光徘徊,哭声震天,魂光幻化成一虚影,走向了他想抬手制止,可手升上一半停下轻轻放下,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取出心爱的烟枪来,猛抽上两口随风而逝。
“哥哥,兔儿爷走了。”
“爷爷,一路走好。”
他缓缓抬头眼中满是泪光,凝望着飘散的魂光,发自肺腑的喊出一声爷爷,自爷爷死后子麟早将兔儿爷看成至亲,一声爷爷饱含所有,飘散的魂光似有所感,半空中再现真身,含笑而去。
此情此景,闻者落泪。
告别仪式结束,徐子麟疲惫的回到小院,坐在院子里仰望着穹顶,夜光珠般的穹顶发散着淡淡光晕,似月光般温柔,温柔的抚摸着满是创伤的心。
他不自觉的摸着断腿,不停地反复揉搓,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为了断腿在识海中不止一次问过女娲娘娘,是否还有再续的可能,女娲娘娘的答案是肯定,世上尚有许多方法能断肢再续,但是不是在人界,而是在仙界,唯有去往仙界才有可能。
“仙界,真得要去吗?”
仰望穹顶,扪心自问。
“子麟,子麟,看大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囝裴隔着老远扯着嗓子喊,来得不止他一个,箫老、林芝、汐竹、伊夕、狰娘、兰儿还有久未露面的箫靖儿,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来了,清凉僻静的小院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囝裴活像个大猴子,猴子不该宝有宝便显宝,举着个乌漆墨黑的大盒子,急不可耐的跳了过来,把大盒子往徐子麟怀里一塞,嘴角洋溢着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