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黄河流域西界巴颜喀拉山,北抵阴山,南至秦岭,东注渤海,连绵千里汇入渤海,一路上浩浩荡荡,华夏子孙称其为母亲河,
渤海,海之滨盛产鱼虾水产,海面风平浪静,万里无云,海天一色,正是渔民出海捕鱼的好日子,湛蓝色的海平面却不见一艘渔船,哪怕个舢板亦了无踪迹。
村落冲出数十个愤怒的渔民,背着自家的渔网冲向村口,数日里未有鱼获,渔民早已按捺不住性子,来到村口一拄着拐杖的老者,一跷一拐拦住去路,身畔跟着个黄毛小丫头,摸样清秀只是消瘦了些,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破衣烂衫瞧着并不合身,腰不盈一握。
“村长,别再拦着了,再不出去就算我们不吃可以,孩儿们总要吃吧!”
“是啊!出去是一死,不出去还是个死,村长就让我们去吧!”
愤怒的渔民嘶吼着、咆哮着、恳求着,近一月不出海村民还能吃什么,草皮树根亦是奢侈,既然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老村长只是无奈摇头显是不同意。
今日里渔民们哑巴吃秤砣铁了心,几个二愣子不管不顾非要出去,村长放开手杖张开双臂拦阻,推搡之下弱不禁风的老者倒地不起。
“爷爷,爷爷,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爷爷这么做是为了谁?”
二丫头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愤怒,喊叫中朴实的渔民纷纷低下头,老村长并未责怪谁,默默的卷起左边裤角,一根乌黑粗糙的木头替代了左脚。
“后生仔海神爷在发怒,这就是得罪海神爷的下场,你们要出去我不拦着也拦不住,记住千万别得罪海神爷,否则整个村子跟着遭殃。”
“村长,还海神爷呢!它害人还害得不够,再这样下去整个村都活不成了。”
“老村长,知道您老是为了我们,大人几天不吃可以,招娣她娘好不容易怀上仔,大的小的不吃成吗?”
“海神爷也不能让人饿死吧!”
老村长知再阻拦下去亦是无用,默默爬着拾起用树杈做的拐棍,渔民见了赶紧上前搀扶,村长语重心长的千叮咛万嘱咐,渔民们才出了村子,望着远去的背影老人唯有叹息。
“爷爷,叔叔们能回来吗?”
“二丫头,但愿吧,千万别碰上海神爷,否则,咳!”
“海神爷是真的吗?”
老村长眉宇间浮现褶子般的皱纹,粗糙的满是老茧的大手在她头顶上抚摸,满目沧桑,浑浊的目光凝望大海,眼底仿佛写满了恐惧。
那是一个相同的日子,一样的万里无云,一样的晴空万里,他领着村民像往常一样出海扑鱼,海神赏饭吃今日鱼获格外丰盛,每个人的脸上不禁洋溢着笑,盘算着丰厚的收成。
徒然一切都变了,天变了,海变了,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海面上惊涛骇浪,数米高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海水发了疯似的往船仓里灌,一个个巨大的黑影在水面上翻腾,似鱼非鱼,似龙非龙,狰狞恐怖,巨浪中的黑影冲向渔船,船身断裂数十个村民不知所踪。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了众人,老村长与村民在狂风巨浪里挣扎,一条条黑影在水中横冲直撞,速度之快匪夷所思,混乱中黑影扑向老村长,村长年轻时入伍身手不错,堪堪躲过黑影突袭亦付出代价,一条腿不翼而飞。
待海面上平静下来,同行百人剩下不足三人,渔船残骸荡在海面随处可见,欲哭无泪。
“海神爷,海神爷发怒了!”
海平面掀起浪滔天,黑漆漆的乌云吞没天空,一道道雷霆撕裂苍穹,巨浪中无数黑影在疾行,划向大海的渔民无一例外葬身海底,巨浪中隐约浮现一龙舟,通体漆黑如墨,周身布满鳞甲,船头雕有龙头,船尾乃一龙尾。
舟长十丈有余,宽四丈,立帅旗,数千龙骑骁将护卫,舟上立有数人,为首一老者,一孩童,老者气宇非凡,国字脸,丹凤眼,阔鼻海口,双鬓斑白留有长髯,身披皂袍,系青龙带,踏七星靴,威严透着贵气。
孩童活脱脱是个年娃娃,胖嘟嘟,肉墩墩,看着都惹人喜爱,恨不得抱上一抱才好。船上几乎所有人都立的笔直,唯独他一个坐着,不是躺着,不光躺着面前堆满美酒佳肴,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就睡自在逍遥,小儿在榻上很不老实,翻来覆去总想着找点乐子,可折腾了半天也不满足,于是乎飘忽不定的目光望向老者。
“爷爷,不好玩我要骑大马。”
“乖孙儿,爷爷来了。”
威严老者额头青筋直蹦跶,一改往日庄严满面堆笑,附身抱起孙儿来逗弄,麾下一众军士见怪不怪面无表情,保持着深寒的肃杀之气。
战舟上爷孙俩享尽天伦之乐,老的俯身为马,小的化为将军,夹板上无一人敢笑,可见治军严明,几圈下来小娃娃甚是无趣,飘忽的目光望向一老儿。
“爷爷,骑马不好玩我想骑龙。”
“好,夕儿想骑谁就骑谁。”
威严老者如释重负,循着孙子的小指头望去,一道冷冽的目光瞬间化作了绕指柔,刀刻般的脸面上挤出一滴笑容,真是笑比哭还难看。
“敖震将军还不过来。”
元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