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森罗之境,乾坤大地之所。
地底下的火焰山不过短短数十里地,自从徐赣一口气除去九条地龙,一路上再无妖物挡道,雷霆手段震慑八方。
火焰山本是地底的一处火山口,常言道穷山恶水多出妖魔,也不知这九条凶恶的地龙何时寄居在此,妖龙肆虐,别说是妖就连蛇虫鼠蚁也无人敢问津,故过得火焰山是一片荒芜大地。
大地广阔无垠,疯长的杂草足有一人高,人迹罕至的大草原上一人飞掠,徐赣化作一只禽鸟疾速飞驰,身法之快捷,轻功之高明实属罕见。
一路风驰电掣,徐赣突停了脚步掌中司南高举,司杓在盘中直指一处不动,并未像先前般旋转不停。
“奇哉怪也,司南未损,为何却空无一物?”
徐赣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司南明明所指方位不变却不见一物,荒凉的草原除了不知从哪里吹来的疾风,别无它物。
心急火燎的他百思不得其解,唯有依着杓柄向前摸索,徒然一直不动的司南开始动了,杓柄指着个方位缓慢的滑动。
“原来如此,此地布有结界,待吾施法破之。”
徐赣生为一代天师,布阵破法自是看家本领,乾坤袍一展取出个纸人儿,再取朱砂狼毫,点了朱砂画符作法,符文闪烁红光十六个纸人分休、生、伤、杜、死、景、惊、开八门散开。
“天之八风、水之八方,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十六纸人八位向空中悬浮,八位遁地彼此间隔相连,仿佛有条无形的线牵引工整划一,徐老天师一步位移入得法阵,双指掐诀向前疾点,纸人化作一道流光分射八方,遁迹全无。
老天师突然大惊失色,遁向八方的纸人是在探测结界的阵眼,岂料纸人去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阵眼无一处查到,纸人身上各自加持神行之术,呼吸之间及是百丈距离,如此算来可见其结界范围之大匪夷所思,神鬼莫测,绝非人力可於之衡量。
“先辈手段高明,某不可及也。”
徐赣无奈唯有放弃,如此大阵别说是没见过就算听都未曾耳闻,此地足有百里之遥,想来此阵就算不足百里也相差无几,如此庞大的结界大阵就算他是伏羲在世,也绝非一日之功可破。
“麟儿,汝可平安否,怪爷爷没用,没用啊!”
徐老天师双膝跪地仰天长呼,凄凉悲鸣道不尽的哀伤,明知孙儿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咫尺天涯各是一方。
“徐老天师为何如此!”
虎力脚程不弱,见徐老天师颓废跪地故有此问,老天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中满是哀伤,望其一眼,喃喃道:“咫尺天涯,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
虎力不知其意,大手抓着硕大的脑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幸好来了个明白人,九娘娘稍稍动意便明白了,来到徐老天师面前欠身一拂,问道:“徐老天师可是为了结界神伤?”
徐赣默默点头算是应了,九娘娘嘴角含春,笑道:“老天师大可不必为此烦恼,某有一物可”
话还未完,徐赣摇头叹道:“无用,都无用,此结界乃上古秘藏,大阵足有百里之遥,平生闻所未闻,莫道是破哪怕只是寻得阵眼也需上百载岁月。”
“啊!百里之遥,这,这是何地界,怎会有百里之遥”九娘娘闻之大惊失色。
“非但如此,此阵恐是出自上古秘法,怕唯有真仙人或可一试,吾等凡夫俗子绝非可能。”
徐赣一生英雄,不侍强秦甘愿流落异国他乡,铮铮铁骨何时服过软,然而,今日却在这庞大的阵法面前败下了阵来,非人力之所及也。
晏婆婆拄着龙头拐走了过来,见众人一筹莫展,道:“可愿听老生一言。”
“事到如今,汝还有何话可说,若非是汝子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若非是汝大兄也不会命在旦夕,若非是汝吾也不会一筹莫展,若非是汝……”
徐赣满腔无名之火无处发泄,见了晏婆婆再也不顾其它将怒火尽数宣泄,数落的婆婆惊得呆住了。
话虽不差,一切源头皆因晏婆婆而起,但若非徐赣此时已绝望也绝不会如此,依着他品日里的道德修养若非束手无策,断不会如此。
“徐老这话可有点过了。”
九娘娘赶忙上来打圆场,岂料被晏婆婆一把拦下,眼中饱含着热泪,道:“让他说,此乃老生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徐赣正在气头上恨的怒目圆睁,但见晏婆婆如此全不反驳,满肚子牢骚话又给憋了回去。
“不知所谓。”
他大袖一挥,胸中一肚子闷气实难发泄,一掌向前轰出,疾风劲草肆意飞扬,掌力之雄浑足可惊世骇俗,十丈地界寸草不生,强劲的掌力掀起晏婆婆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虎力夫妇二人见其吓了一跳,若是这一掌落实晏婆婆岂会还有命在,原本只知徐赣修为了得,却不知其修为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掌之力即是如此,怕是全力施为世上还有何人可挡,纵观天下也唯有青邱大兄、哼里哈、哈里哼等级数的半步妖帝或可与之一战。
“不管愿不愿听,老生有话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