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翡翠?”
徐青杰完全不相信,他从何仁手里拿过那支箫,反复看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何仁乐了,“真是翡翠,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做个鉴定。”
徐青杰把箫塞到何仁手里,吐槽道,“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我看不出来就算了,老板也看不出来?”
“这不冲突啊。好的瓷器就是会玉质化,古人做什么都喜欢追求完美,有的工匠还会特意调整技法和用料,以烧出玉质化的瓷器为荣。”
“而且老板是专门做瓷器生意的,收东西的时候肯定也是以瓷器为主,看错了很正常。”
徐青杰奇道,“这是什么翡翠?不是玻璃种吧?”
“冰种都不是。”何仁也有些遗憾,“只是糯化种,但雕工很好,打磨得也不错,还是嘉庆的,七八十万吧。”
张诺看向自己手里颜色稍深的箫,心中也有些期待,“我的呢?也是翡翠?”
“不是。”何仁摇摇头,“你这是真瓷的,瓷胎,上的松石绿釉。”
张诺有些失望,“那就不值钱了?”
“也不是啊。七八万还是值的,再怎么说也是乾隆时期的瓷器。”
“啊?真这么贵?”张诺惊了,“什么窑口?”
“民窑……”
徐青杰又开始捣乱了,“你给小诺的箫七八万,给一冉的就两千,是不是太双标了?”
何仁翻了个白眼,“谁说我出两千,就只值两千了?”
“啊?”
这下一冉也惊了,手里的瓷箫都差点摔了,“这也是好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啊,只不过这是一件半成品。”
众人皆惊,一冉问道,“什么意思?”
“瓷器在烧制的过程中,大多是先烧胎,再上釉。烧胎的过程,也叫素烧。”
一冉冰雪聪明,“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件没烧完的瓷器,老板把它当成德化白瓷了?”
何仁打了个响指,一冉更疑惑了,“那你讲了半天瓷乐?”
“我不讲这些,老板万一发现了怎么办?”
“靠!”
这次大伙都没绷住,何仁这家伙心太脏了!
徐青杰问道,“这不是德化白瓷?”
“不是。德化白瓷以精淘细炼为特点,不过毕竟是人工淘洗,再精细,也能看见有微小颗粒。这件素烧的瓷箫打磨得非常光滑,老板估计就是因为这一点,认为是白瓷。”
徐青杰眉头皱起,“我听说很少有素烧直接拿出来卖的,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瓷箫太难烧制了。瓷箫一般用‘吊烧’的方式烧制。由于陶瓷在窑中会缩水变形,别说控制音域了,能保持不变形已经很难了。不说千里挑一,百里挑一是肯定的。我猜测,可能是工匠在烧制过程中意外发现这支瓷箫外形保持不错,音域也非常准,就没敢上釉。”
“音域?”
一冉犹豫片刻,还是拿起这支白瓷箫试吹了一下,果然声音悦耳动听,而且极准。
吹完之后,一冉又看向张诺,张诺把自己手里的箫递了过去,一冉又试了一下,这次大家都听出问题了,声音喑哑,确实不咋地。
一冉问道,“这是什么瓷?”
何仁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瓷,没有上釉,太难判断了。不过应该是民窑的,官窑财大气粗,就算烧坏了一千支,也不会心疼,更不会直接把素烧的瓷胎当成宝贝。”
一冉倒是没觉得民窑有什么不好,相反还挺高兴的,她本来就喜欢音乐,也会一点笛箫,现在有了一支非常准的瓷箫,有些爱不释手。
一冉的父亲问道,“值钱吗?”
“不太值钱,不过也是清朝的,跟张诺那支价格差不多。”
这下大家看向何仁的表情都不太对劲了,这孙子是会端水的……
一冉的父亲突然问道,“真正的白瓷贵吗?”
“要看年代。”何仁想了想,才说道,“刚才说了,德化白瓷在清朝失传了,所以清朝之前的德化白瓷挺贵的,之后的嘛,就差点意思了。”
“明末清初的佛像、带雕花的壶、碗、盘子,价格都还可以,几十万,有的甚至可以上百万。”
老爷子有些不解,“不对吧?我听说有不少白瓷挺贵的,能达到好几百万。”
“您说的应该不是德化白瓷,其他窑口也会生产白瓷,比如定窑就有,北宋的定窑白瓷,一件确实得好几百万,德化白瓷厉害的是在瓷器上面雕刻。”
老爷子恍然,“刚才那摊上不就有很多佛像吗?都不值钱?”
何仁点点头,“都是当代的,那摊上到代的东西比较少,老板自己也清楚。”
老爷子有点失望,他还想给老伴儿请一尊德化白瓷佛像呢。
何仁嘿嘿一笑,“别急啊,那边还有个摊位,我们过去看看。”
老爷子眼睛亮了,何仁说的那个摊位上,也有不少佛像。
这个摊位的老板是个大姐,很热情,离老远就看见几人手里的瓷箫,招呼道,“帅哥,美女,过来看看,我这也有瓷箫,还有瓷二胡。”
刚才何仁已经科普过了,瓷二胡都是现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