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逛了一小会儿,何仁不住地点头,不愧是老翡翠玉器市场了,毛料的品质都还不错。
比北京那些能赌石的店铺强多了,怪不得这么多人呢。
原因也简单,就是离缅甸比较近。
黄尚笑着解释道,“这还是经过层层扒皮之后的,要是能拿到一手毛料,质量还会更好。”
何仁撇撇嘴,一手毛料?那就只能走私了……
真正好料子基本被缅甸官方或者有势力的商人囤起来了,留着放到大公盘上卖。
稍微差一点的,才轮到其他珠宝商,然后一层一层扒皮,等到了瑞丽,已经是人家挑剩下的了。
北京很多珠宝店,都是在瑞丽拿货,又被挑了一遍,那还能剩下什么好东西?
所以就算是瑞丽普通摊位上的毛料,也不比北京那些大珠宝店的差,甚至更好一些。
毕竟被扒皮的次数没有那么多,还是有可能捡漏的。
不过就算是何仁有鉴宝眼也不好搞,这里的毛料实在是太多了,他要是一个一个看过去,看不到一半就得红温……
一冉父女俩倒是很有兴趣,老爷子是喜欢捡漏,一冉则是喜欢宝石。
就在何仁跟宝友扯淡的功夫,两人已经选了一个摊位挑起来了。
能在瑞丽摆摊的老板,个个都是人精,没聊几句,人家就知道这父女俩都是新手,立刻开始忽悠。
“大爷,您眼光真好,我这的料子都是直接从缅甸矿上拉过来的,真正老坑的料子,便宜,又容易出好货。不信你们可以打听打听,上个月,我这还出了一块玻璃种呢。”
一冉的父亲也不是傻子,立刻摇头,反问道,“真的?又便宜又能出好货,你还能卖给我们?”
老板早有准备,“我是干这行的,从来不自己玩,这是规矩,你见过哪个开赌场的,每天自己在台子上赌?”
老爷子愣了一下,发现老板说的还真特么有几分道理……
说到这里,老板还左右看了看,从桌子下面拉出来一个竹筐,用手挡住嘴,小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筐毛料,是从缅甸人手里截下来的,我可以给你打七折……”
一冉的父亲两眼冒光,立刻就从竹筐里拿出一块海碗大小的料子,刚要问价,就被何仁拉起来了……
“谁?干什么的?”一冉的父亲挣扎了两下,发现是何仁,这才停了下来,“小何,怎么了?”
何仁瞟了一眼微笑看着他的老板,把老爷子拉走,才说道,“这料子不太行。”
“老板撒谎了?玻璃种肯定有吧?”
“应该没说谎,这种事一问便知。”
老爷子不明白了,“那你这是干什么呢?”
何仁无奈了,“叔叔,有人开出玻璃种,不代表您也能开出玻璃种。就像有的彩票站能中出五百万,不代表人人都能中五百万。要是那样的话,谁还上班啊?天天赌石,买彩票就行了。”
见老爷子尴尬,何仁补充道,“赌石切忌心浮气躁,上头了,很容易影响判断……”
一冉的父亲这才反应过来,讪笑了两声,“这不是有你在嘛,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
何仁一拍脑门儿,倒是没反对,不过他大概扫了一眼,这个摊位上的毛料,成色不算太好,而且大多是全赌毛料,有忽悠人的嫌疑。
“我们再往里面走走,多看看。”
听何仁这么说,老爷子也不犟了,有台阶马上就下,众人继续向里面走去。
粗略把整个市场都逛了一遍,大家找了个地方坐下歇脚,也大概搞清楚了状况。
黄尚笑道,“今年大部分都是游客,没有多少真正来收毛料的,可能都等着明天的公盘呢。”
一冉的父亲一头雾水,“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知道您有没有仔细看,刚才我们一路走过来,什么样的料子成交最多?”
老爷子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整料吧?”
“这就对了。”黄尚打了个响指,“能拿来赌的料子一般分为两种,开窗的叫半赌毛料,商人最喜欢这种,因为把握比较大,买回去做手镯也好,做手把件也好,算上手工,怎么都能赚一些。当然,前提是料子够大,裂也比较少。”
“另外一种呢?”
“就是您说的整料了,我们叫全赌毛料,这种料子一般都是游客喜欢买。”
“为什么?”
“很简单啊,一来便宜,二来大家都有以小搏大的心思。很多游客能来这里,都是被一些一夜暴富的故事影响,幻想自己是天选之人,也能一夜暴富……实际上,真正能从全赌毛料里面赚钱的人凤毛麟角,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几个。”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越是外行,胆子越大,瘾也越大。
何仁知道黄尚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越是外行,也越容易上当,更容易家破人亡。
别以为赌石就不算赌博,本质上都一样。
一冉的父亲没想这么多,他问道,“你的意思是那种半赌毛料更容易出大货?要是遇上懂行的,比如你和小何这样的人,岂不是稳赚不赔?”
“哪有什么稳赚不赔?”黄尚摆了摆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