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影青,也叫假玉,真是瓷器的一种。”
见何仁不像在开玩笑,方怡有些懊恼,“那是不是亏了?”
“真不算亏。”
何仁乐了,“如果这是玉枕,也就是最普通的豆种,根本不值钱,就算是晚清的,一万多块钱也到头了。”
方怡听何仁这么说,又开始激动了,“何老师,你的意思,这个瓷枕价格超过一万了?”
“肯定超过啊,不然我为什么让你买下来?”
“这叫青白釉,是北宋时期景德镇发明的一种釉色,其实也是无意中发明的。青白釉是工匠烧制青釉的时候着色釉的时候,铁少了,于是出现了这种颜色,后来工匠觉得釉色青白淡雅,釉面明澈丽洁,还挺好看的,又像玉器,就开始大规模烧制了。”
“到了南宋,青白釉就变成了抢手货,由于其胎质坚致腻白,色泽温润如玉,颇受文人墨客喜爱。李清照写过一首《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里面有一句‘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这个玉枕,指的就是青白釉瓷枕。”
方怡激动了,“何老师,您是说这个脉枕是宋朝的?”
何仁摆了摆手,“肯定不是啊,青白釉在古玩行又叫色白花青,真正的佳品薄如蝉翼,几近透明,大部分都会雕刻飞凤纹。要真是宋朝的,老板肯定能看出来。”
“那这是什么朝代的?”
“确实是晚清的,品质不算太好,不过五万块钱还是能卖到的,你……”
何仁话没说完,方怡就和裴雪一样,把手里的脉枕塞到了何仁手里,何仁无奈了,只好看了一眼张诺。
张诺心领神会,把脉枕接了过去,然后加方怡的微信去了……
又逛了一会,再吃了顿饭,何仁才关了直播,主动提出回酒店休息,事实上,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测试一下那只常满杯了。
回酒店的路上,何仁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药房门口,他走进去买了几副酸梅汤……和皂角。
酸梅汤自然是幌子,可以转移几人的注意力。
果然,一上车,张诺就被何仁手里的药给吸引了,“药房还能抓酸梅汤?”
“当然可以了。而且很便宜,不到十块钱一副,能煮五杯,这几天太热,正好消消暑。”
张诺和刘飞不疑有他,石当还在那捧哏呢,“别说酸梅汤了,还有各种凉茶,有的药房甚至可以抓炖肉料……”
几人这么一打岔,就没人关心何仁手里的皂角了。
回到酒店,何仁去了一趟厨房,让厨房的人帮忙熬制一下酸梅汤,顺便借了一个捣蒜泥的石舀,回到房间把门反锁,就开始试验了起来。
幸亏何仁随身携带了高老送给他的那半块古墨,不到半个小时,高足杯已经泡在水里了。
不过一时半会,何仁也无法得到答案,他把浸泡高足杯的小盆放在了保险箱里,这才把石舀洗干净,送了回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石当又打来电话,想邀请何仁去另外一个旧货市场看看,被何仁以太累了想休息一天为借口给拒绝了。
何仁现在哪有心思去捡漏?他全部心思都在那只杯上面。
吃早饭的时候,何仁给张诺和刘飞放了个假,只是让他们晚上的时候开直播给宝友抽两块从海关拍卖回来的手表。
张诺和刘飞都挺高兴,尤其是张诺,她跟裴雪和方怡约好了,要出去逛街。
何仁真理解不了女人之间的友情,这才认识了几个小时,就跟闺蜜似的一起约着逛街了?
“不对啊。”何仁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们不是说就休息一天吗?”
“请假了。”张诺摇了摇手机,“她们觉得你今天可能还要去捡漏,就多请了两天假,结果你不去了,那就只好和我去逛街咯。”
何仁无语了,挥了挥手,上楼看自己的宝贝去了。
从保险柜里把盆拿了出来,由于里面加了浓墨,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脱膜,何仁用手戳了戳,发现杯子表面有黏稠感,他心头一震,有戏!
可惜浸泡的时间不够,何仁又不敢直接上手擦,还不能确定年份,就算是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也有可能损坏,还是小心为上。
何仁准备看看电视打发一下时间,可是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手里的遥控器都快按出火星子了,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了一些什么。
倒是也挺正常的,毕竟有可能又是一件传世国宝,何仁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何仁迫不及待地把盆端到了卫生间,不过此时他反而冷静下来了,要是因为过于激动,把杯子打破了,那他估计要后悔一辈子。
小心翼翼地把杯子从盆里拿了出来,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很快杯子表面的颜色就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卵白色,但也不是顶级羊脂白玉那种脂白色,而是青中泛白,有点像之前方怡卖给何仁的那块脉枕。
不过肯定不是陶瓷,还是玉!
何仁毕竟是拥有【玉石百科全书】的男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黄玉!
不是黄晶、帕托石和黄水晶,是一种和田软玉,只不过是泛黄色的和田玉,这也是一种顶级和田玉,价格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