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仁几人从茶楼里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那个卖袁大头的老板已经收摊了。
大概是真的伤到肝了吧……
周转还有些奇怪,“何老师,你真从元大头手里捡漏了?”
何仁懵了,“元大头?他就叫这个名字?”
“那倒不是。”周转解释道,“他姓元,一元两元的元。因为特别喜欢银圆,尤其是袁大头,所以我们都叫他元大头,整个琉璃厂,就数他最懂银圆。”
张诺嗤了一声,“可惜他不懂瓷器。”
周转笑笑没说话,懂瓷器这三个字,恐怕没人敢说,瓷器博大精深,如果算上原始瓷,有3000多年历史。
就算从最繁荣的宋代开始计算,也有1000多年的历史,谁敢说自己懂瓷器?
不过周转对何仁的眼力还是很佩服的,元大头可是琉璃厂出名的不吃亏,他的造假手法也是一流,张诺那枚甘肃三年周转也借来看了,可以说是以假乱真,怪不得小姑娘会上当。
但是元大头这回可是吃了个哑巴亏,就像何仁说的那样,尽管元大头东西没赔,也赚到了钱,可是他打了眼,估计要被琉璃厂其他老板笑话好久。
所以周转才提出跟着何仁一起逛逛,他想看看何仁到底有多少成色,是只懂瓷器,还是其他也懂,这关系到周转对何仁的定位。
不同级别的客户,需要不同的维护手段嘛,在古玩行,拉纤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干的。
直播间的宝友们也是兴趣正浓,这种捡漏的直播,效果很好,更何况还能抽奖,刚才在茶馆休息的时候,何仁已经把五枚九年粗发版的袁大头抽出去了,一枚小两千块钱呢,算是大手笔了。
何仁则是没抱太大希望,哪有那么多漏可捡?
严格意义上说,不管是洪宪瓷也好,釉里红也罢,都不能算是捡漏。毕竟老板知道来历,也知道是真品,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何仁有鉴宝眼,能看到他们了解不到的东西而已。
虽然赚了点钱,但是何仁心里那种成就感还是比较弱的。
何仁挺想利用自己的知识试试能不能捡漏,反正到时候可以用系统验证。
俗称贱皮子……
结果把琉璃厂走了一个遍,何仁也没再发现能够捡漏的东西,不过周转对何仁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何仁虽然没有出手,但是他的知识储备很厚,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东西假在哪里,而且满嘴骚话,一心多用,边看东西,还能边和直播间的宝友互动,这cpu使用率都拉满了……
周转提议道,“要不要找几家坐馆的店铺看看?”
何仁想了想,倒是也可以去,不过直接去店里看,就几乎没有捡漏的可能了,人家能开古玩店,肯定认识个把专家,不太会给何仁机会。
“那就去前面那家吧,聚宝阁。小诺去问一下,他们让不让直播。”
张诺还记得自己的职责,没有说什么直接就跑了过去,何仁则是和周转慢慢往前走,没想到两人走过一家店铺,突然发现在店铺外墙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地摊。
“这个老板倒是有意思,居然选择在这种地方摆摊,不往里面走,根本看不到。”
周转笑道,“他啊,我认识,他叫老墨,是个专门卖墨的。”
何仁人都傻了,“周大哥,你该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卖袁大头的姓元,卖墨的就姓墨?”
周转一怔,随即笑出了声,“何老弟,真不是我忽悠你。老墨叫什么名字我们真不知道,只是他一直卖墨,我们就叫他老墨。”
“好吧。他卖的是古墨吗?”
“古墨和现代墨都有,何老弟也懂墨?”
“略懂。”
说罢何仁也不解释,朝着老墨的摊子就走了过去,刘飞连忙跟上,镜头一闪,宝友们也直呼好家伙,“这些都是墨?”
也不怪宝友们惊讶,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墨就是墨水,稍微了解过一点的宝友,知道有墨锭,是文房四宝之一,一般都是黑色长条形状,方便研磨书写。
但其实大家不知道,墨锭一共有五种颜色,分别是白、石青、石绿、石黄、朱砂。
比如嘉庆题董浩的《万春集庆册》,就是十锭五色,盒子也非常考究,描金双龙黑色漆盒,上面还有山水画,每开上面都有嘉庆的御题诗,很是精美。
而且形状也不都是长条形,像乾隆御题西湖十景诗集锦墨,十块就是十种不同的造型,分别对应“苏堤春晓”“曲院风荷”“三潭印月”“平湖秋月”“柳浪闻莺”“双峰插云”“南屏晚钟”“华港观鱼”“雷峰夕照”“断桥残雪”十大西湖美景,并用精模印浅浮雕西湖十景图画,背面还有乾隆御咏的西湖十景七言律诗。
诗写的怎么样就不提了,但是墨锭的颜色艳丽夺目,造型别致,艺术价值极高。
“前几年一套保存相对完好的乾隆御题西湖十景诗集锦墨,拍出了448万的天价,创造了中国古代文房类拍品纪录。”
何仁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指着老墨摊上的一套乾隆御题西湖十景诗集锦墨说的,所以介绍起来声情并茂,宝友们也能听得明白。
这话说完,宝友们都惊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