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傀儡进入邪脉后,立刻失去了触觉和视觉,要不是法术还在起作用,楚元真要怀疑,它还没发挥应有的作用,就要立刻报废。
等本体与傀儡间的联系重新复原后,楚元探出神识,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木傀儡左半身。
当下妖刀出鞘,一股强盛的生命力划过,将那不知名怪物击杀,然后搅了个粉碎。
耐心戒备,又过了十来息,好像木傀儡适应了下面的邪气,触觉和视觉重新回归。
他看了看木傀儡被攻击,一片狼藉的左边身体,本体的嘴角不尤一抽:
方才缺少本体操控,木傀儡没有丁点反抗力,被那邪祟一阵霍霍,身上衣物已腐蚀了大片,躯体也被咬破好几处。
衣服倒还好说,只是常用的避尘法袍,防御力等于没有,随手取一件就可换上。
而木傀儡躯体上的几处残破地方,符篆和金文已经外露,粗略估计一下,想要修复至少得花一刻钟,还有大约五十块左右的灵石和宝材。
再看看脚下被斩杀的邪祟,如今已化作一滩黑泥,落在地面,一动不动,眼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楚元为防止其死灰复燃,还是施展了离火焚神诀,将那黑泥再灼烧一次,燃得干干净净。
举目四望,小灵脉中昏黑难见天日,但在明我境境界加持下,楚元还是能将小灵脉中景象看个一清二楚。
往里延伸,可见一方巨大的洞窟,上下左右,皆有数十丈长短,异常空广。
洞窟之上,条条钟乳石倒垂而下,不时有流水滴答声,汇成一条小溪暗河,不知流向哪里。
不远处好像还有残破的阵法,有修士居住过的痕迹,想来先前还是一处驻地。
不过云泽派下令撤离后,在此地修行的弟子,便忍痛拆了阵法,才让这里显得如此荒凉。
这里没有光也没有风,俨然一副地底模样,神识往外一扫,楚元便对这小灵脉的大小有了初步的认识。
他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灵气,只觉周遭灵气竟然如水一般,拼命往他身上压来,要将他淹没。
可惜灵气中充满了邪性,要慢慢过滤才敢吸收,但好在灵气浓度够高,吸收的也不慢。
不过,没想到这幽深地底,居然有这样的暗河存在,却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楚元一时有点汗颜,没想到这土中,居然也有水流,岂不是说水来土掩没啥大问题,但水聚成河,便是在地心之中,也可冲刷出一条道路来?
他伸手一摄,一滴河中的水便落在他的指尖。
细细一感应,这水里,好像有不少土壤的气息。
楚元若有所思,将法力转换成热量,只一刹那,这滴水珠便蒸腾而出,只余一层白色的结晶,残留。
忽地,他想起凡间煮水的水壶,用得久了,壶内便会生出厚厚的水垢,倒是和眼前的景象有几分相似。
回头一看,那溪流清澈,完全没有浑浊的感觉,可从其中取出一滴水珠,居然析出了这么大一颗不知名结晶……
忽地,他想起《水清经》中所言:
水之广阔,在意也在形,若水弱,点墨可使之浊,若水盛,万物莫能使之染尘。
眼前景象,说的不就是如此么?
原来水中可带其他物质,却保留原来特性,岂不是说水之墨者,乃水弱时不得不为,而水清者,乃强盛时必然成就。
水墨者,宛如暴雨后的江河,水清者,宛如宁静的大海。
当前者注入海中,也只能呈一时“颜色”,不消多久,泥沙杂碎便被海洋吸收,消失殆尽。
一念至此,一股明悟直冲大脑,诸多玄妙道理宛如水流一般,要向他的心中流淌。
这关键时刻,楚元使劲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强行将自己从顿悟中拉回现实。
好险,这木傀儡还在邪脉里呢……
方才传送进来的十几息时间,它就被邪祟霍霍得不行,要本体这一顿悟,少说也得七八十来天。
到时候,木傀儡估计被啃的渣都不剩了。
楚元清醒一点后,便开始着手修复起了木傀儡。
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
凡人要是需要切割某处,乃至处理箭伤,也要忍受剧烈疼痛,甚至伤口在背部,想够也够不着。
但修士却没有这个烦恼,他们法力升起,轻轻松松地可以做好许多凡人难以完成的动作。
眼下,楚元可以用法力重新修补躯体,再重新铭刻符篆和金文,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默默感受了一下,现在差不多是子时,《光照经》的白日增幅效果,已减到了最弱,此时是木傀儡最弱的时候。
不过还好,运气也不算太差,木傀儡在修复之时,没有邪祟趁机动手作乱,倒减少了些麻烦。
就在楚元感慨时,本体的传讯盒子处,传来了秦清璃几条讯息。
大致内容,是说白战天死乞白赖,非要与他同行,王长老拗不过同意了。
也就是说,目前白战天抛弃了云泽派的大部队,跟上了王长老和秦师姐,他们三人组成了一个临时探索队伍。
这人是要好好表现表现自己,让秦师姐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