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某处,群山之间。
一黑袍男子从云端落下,然后快步进入一处临时开辟的山洞里。
七拐八拐后,他来到一衣着阳黄,气质不凡,正坐在椅子上品茶的人面前,恭敬道:
“易长老,天云门那边传来了消息,秦清璃并未去仙鹿岛历练,而是随另一队人马,去了北部越魔林方向。”
然后他迟疑了一下,又道:
“另外,根据其他眼线的汇报,好像我们在仙鹿岛的布置已经被人发现了,要不要安排那些宗门的人一起撤离?”
易长老听完这话后,瞪了他一眼,然后道: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黑袍男子顿时吓出一身汗,然后赶紧低头道:“属下不敢。”
见他服软,易长老点点头,道:
“你有心思为宗门着想是好事,我许你查漏补缺,却不要自作主张——
下次再犯,你知道后果。”
“不过既然已经暴露,那自是证明那几个门派行事不密,便是被人杀个精光,也只怪他们自己,此事就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行动照旧。
至于秦清璃,那是殿下亲自开口要的人,我们一清厚岩宗可得罪不起,要是不声不响的就撤,咱们有几个脑袋回去交差?
那位派过来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名护法,这你可懂?
再加上天云门近千年来行事霸道,宗主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就算被他们知晓,也无所谓,反正仙门间【切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然后他捋了捋自己山羊胡,目光深邃道:
“一个区区天云门,知道我们要对秦清璃动手,不好好当个缩头乌龟,还敢亲设诱饵,看来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呵呵,既然你们想当渔夫,那就看看我们这条鲨鱼,你能不能斗得过吧。”
然后他敲了敲桌子:“传令下去,我宗在仙鹿岛留守人员,一切行动照旧,以免让其他宗门起疑,
但行动时不要出全力,只需牵制住天云门主力,若是不敌,许他们见机行事。
另外,越魔林方向应也有天云门的布置,加派门中三成修士,与原定人员同时出手,在半道上截杀,除秦清璃要活的,其余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然后他右手做了个抓取的动作,然后眼神阴狠道:
“听着,秦清璃一定要活的,谁要是不怕魂塔下折磨千年,可以违反着试试看。”
这黑袍人点点头,应和道:“属下遵命。”
见易长老没有另外的安排,这才倒退着离开,直到彻底离开了易长老的视线,又一个转身踱步而出。
等出了洞门,随着他掐了个法诀,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视角再转回楚元一行人。
此时他们距离开宗门之日起,已有七日之久,飞车稳稳当当地在空中行驶,破开白雾,迎着朝阳,在浩瀚如雪的云海上飞速前进。
一缕日光,透过马车窗沿,照在了秦清璃的脸上,映得她的脸庞发红发亮。
长长的睫毛在紧闭的双眼之上微微突出,一身长裙顺着姣好的胴体飞瀑直下,让睁开眼环视周围的楚元,也忍不住赞叹。
“在看什么?”秦清璃忽然睁开双眼,盯着楚元,传音道。
“看美人。”楚元大大方方地承认。
然后似想起了什么,他又问道:
“说来,那个牛逼轰轰,说上天庭后就要娶你的那位,额,装逼犯,是一清厚岩宗背后的人吗?”
秦清璃把脸转过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怎么,想知道啊?
她摆了个手势,顿了顿又道:“那你猜一猜啊。”
楚元懒得去跟她玩把戏,顺势闭上了眼,道:“不想说拉倒。”
他以为秦清璃讨了个没趣,应该不会烦自己,于是打算再将已有的信息重新梳理一遍,可没想到,自己左手却入了一丝暖意。
他立刻睁开眼睛,却看见秦清璃一只手已伸了过来,趁他不注意,将他的手牢牢抓住,然后媚眼一弯,直勾勾地盯着他,道:
“吃醋啦?”
大意了,没想到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玩这出。
楚元瞧了瞧她如玉的手臂,却不小心顺着手看到她交叉在一起的玉藕纤腿,后者似发现了他的目光,于是也似迎合一般,轻轻一褪,便将一只云履脱掉,露出贴体的如丝白袜。
这妖精……
平时在门中也未听过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而且听她语气,也似不喜被男修注视,可就不知道为啥,非要挑逗自己。
因为自己喜欢藏,所以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或者单纯是水脉女修的反复无常?
眼看着后者都要把玉足伸过来,他赶紧试着将手抽出来,却觉得柔弱无骨的小手,此时竟坚如钢铁,硬抓着不放。
女修身上特有的香味,因为靠得近了,更显浓烈。
因为害怕挣扎的动静过大,让其他人察觉异样,楚元正待与她解释,却忽然眼神一凝:“来了!”
句子越短,事情越大。
以秦清璃的智商,哪会不懂楚元是说敌人来了,于是立刻抽回手臂,足下一蹬,云履重新覆在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