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对立她也并不介意,依旧愿意和对方多说几句。
“月野你……现在过得很开心吗?”
他喃喃一句。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月野杏姿态不端正地撑着额头,认真想了想回答他:“大概是开心的吧?我一步步获得一个不得了的身份,赚到自己原本一辈子赚不到的钱,还有那么多家人,养了几个孩子……所以我大概是开心的吧。”
几乎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她也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只能如此模棱两可地回答他。
“可是……”
可是她的快乐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的,可是她的身份并不正当,可是自己原本应该阻止她。
安室透心里有些迷茫了。
他以为自己会坚定地推倒组织,他以为自己会坚定地强硬地把人拉到阳光之下,他以为这样对她才是好的,这样她的心里不再会有挂累和负担,笑的时候可以毫无负担地快乐地笑。
可如果月野杏并不这么认为呢?
一见到月野杏,他原本的坚定就不再坚定,他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动摇。
这是不应该的,他在心里警告自己。
这是不应该的。
可是看着月野杏倚在沙发上,笑意盈盈看着他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如果月野杏就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
不,他不能这么想。
安室透按捺住自己心里那些不正义的充满私心的想法,他闭了闭眼,正想自己该怎么从月野杏身上套点自己想要的情报出来,就看到女人低头时脖颈上露出的一点点暧昧的红痕。
他一怔。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不会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所以……是谁?
属于公安警察的推理能力在这一刻不打招呼地自动运作起来,不受理性控制,自动开始收集周围的线索,月野杏身上的一切情形,这栋别墅里的所有痕迹,他回想一切有关的情况,包括前几天见到的琴酒和伏特加。
大脑于是飞速推理出无数过程并直接得出了结论——是琴酒。
“你和琴酒……?”
在他的思维反应过来以前,安室透已经情不自禁问出口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月野杏诧异地看他一眼,下意识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果不其然发现了身前的印记。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是琴酒的?这推理能力会不会有些离谱了。
月野杏没有否认:“emm……是这样。”
不过,他为什么关心这个?
月野杏又想起当时在飞机上那番打动自己的话,她当时似乎也问过安室透“为什么”,为什么关注自己,为什么体贴自己,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当时的安室透没有给她回答。
现在……她好像明悟了些什么。
二人对视的时候,彼此似乎心意相通,一瞬间知悉了同一件事。
他好像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感。
这样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气氛一时安静。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这份感情是不会得到结果的。
月野杏沉默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安室透什么都说不出来,脸色甚至有些发白,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懊丧,亦或者其他。
“我……”
能言善辩思维敏捷的男人现在张口结舌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下意识起身后退,眼神回避,“我没什么事了,就先离开吧。”
坐在沙发上的月野杏下意识拉住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觉得这样放任他离开不太好,所以下意识把人拉住了。
“等等。”
她下意识挽留。
“你……”
然而,只说了一个字,月野杏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她要说什么呢?她对他有没有那个想法,也不打算和他发展其他的感情。安室透甚至还是个卧底,想必自己也不愿意产生这样的情愫,还被她发现。
她把人拉住又能说什么呢?
果然,安室透刘海下下垂的眼睛有些空茫地侧头看她,月野杏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先走了,首领,有什么任务下达指令给我就好。”
从她的沉默里得知了一切,安室透极快收拾好情绪,好像无事发生一样,以熟悉的伪装的笑容面对她,打算离开。
这次月野杏没有继续拉着他。
手上的那点布料很快从她指尖脱离,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就好像面前这个人一样。
目送他开门离开,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月野杏垂下眼睫,欲言又止:“……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能够单纯地关心我这个人,为我着想,降谷零。”
她的嘴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真的谢谢。”
被叫破本名的男人身体一僵,打开门,关上,疲惫地倚靠在隔音极佳的厚重的门上,闭上眼。
他深呼一口气,带着湿意。
作者有话说:
评论里有人提到透子,把人放出来走走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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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真是越来越熟练了,这个男人出来那个男人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