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示意,小厮麻利地手端银盘,退后一步垂首听命。
却听令狐长思忽道:“小儿莫要心急,为父还有话没说完。”
“老爹还有什么交代?”小健哥愈发对老爹恭敬有加。
“这一盘银两共计五百两,其中一百两给你零花之用,剩余四百两却是要你交给丫头怜儿爷孙二人。”
我……
倒!
闻听此语,小健哥当场仰天八叉。
老豆啊,您是在逗我呢,太抠了吧!
“怎么,我儿觉得为父不够大方吗?”令狐长思一脸笑眯眯。
小健哥爬身而起,努力挤出一丝笑:“父亲大人,您……比小儿不知要大方多少倍呢!”
“我儿甚会说话。”
“只是小儿不解,为何不让小儿拿走四百两,剩余一百两留给怜儿爷孙呢?这样岂不是更加显得老爹大方?”小健哥就是甚会说话。
只听令狐长思慨然道:“丫头爷孙的不幸遭遇为父听说之后感慨良多,深表同情。
这一对爷孙真是苦命人啊,流浪他乡讨生活已是不易,还要受尽这般苦难,让人怎不为之潸然心伤。”
一声喟叹:“那丫头爷爷听闻还身患重疾,老人家七十有余,身子骨如风中枯蒿,还要挑起重担照顾孙女,萧萧风中踟蹰求生,如何不令人叹息。
但凡有一丝怜悯之心,何忍袖手旁观。为父交给你这些银两,就是不说,我想儿也该当体察父意吧。”
原来老爹如此心怀博爱,太伟岸了!
小健哥崇仰地抬高了头颅。
但听老父大爱普照:“为父交给你这些银两,是医治丫头爷爷病患之用,你可懂为父心意?”
小健哥连连点头:“孩儿懂了,孩儿思想狭隘,远远比不上父亲勃启……不,勃大高尚。”
身边两个小厮一齐呆萌。
令狐长思眉头都懒得皱了,本来还想教导几句,此时无声胜有声。
小健哥却被老爹一番勃大之语感染地鼻涕都流出来了,连声道:“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必定医好怜儿爷爷的病,我这一百两也犬当献一点爱心了,事事要向老爹看齐。”
令狐长思手捋长须,颔首而笑,又叮嘱道:“听说丫头的爷爷也被你救出来了,暂时安置在别处?”
小健哥略一想,诚实回答:“丫头爷爷却不是孩儿所救,多亏孩儿的一个朋友出手,才得以安全脱离西门操的魔爪,目前就由我这个朋友暂时照顾。”
“你这个仗义的朋友姓甚名谁啊?”令狐长思语调悠长,似有意味。
“喔……她叫,十四妹,确切地说‘侠胆义胆十四妹’!”
小健哥一句话,从此历史教科书又添了一位巾帼女侠。
“岂不就是和你一起搭救怜儿的那个十四妹?”
“是啊,是啊,老爹。”
“这个十四妹能和你共赴罹难,看来也不是一般朋友。”
“老爹,孩儿觉得每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和孩儿并肩战斗的。”小健哥声音铿扬,一本正经。
“有时间带你这位朋友来家里坐坐,为父也想认识一下这位巾帼女侠。”令狐长思声音里透着它意。
“这个……当然可以,孩儿只是担心父亲体弱……”小健哥故作体恤,脑门却在飞转。
“无妨,我儿不必多虑。”
“好吧,孩儿改日去通报一声,只是这个十四妹江湖中人,飘忽不定……不过,孩儿定会竭尽全力寻找的。”答应老父是必须的,结果也是不一定的,小健哥办事都是留一手的。
老父不言语了,不由地轻咳了一声,大概是被呛得,心内却在暗骂:“先前真该拍这刁儿两板子。”
“父亲大人,既然丫头的事您都听说了,想必小丫头您也见过了吧?”小健哥适时转开了话题。
令狐长思摆首:“不曾见。”
“是否要见一见呢?”
令狐长思却道:“丫头的爷爷在外面也不是长久之计,老人家不易,我看明日就把老人家也接来吧,让爷孙团圆,也好有个照应。那时,我再接见他们爷孙不迟。”
小健哥赶紧见风使舵:“孩儿也是这么想得啊,明日孩儿就亲自去接老人家前来。”
令狐长思习惯性捋须:“我儿爱心可嘉,善莫大焉。”
嘿嘿,一不小心又受了夸奖,小健哥暗中窃笑。
连忙躬身答谢:“多谢父亲大人夸奖。”
令狐长思挥挥手:“我儿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明日为父等你好消息。”
“遵命,孩儿退下,父亲大人请好生歇息。”小健哥应诺一声,退后几步转过身去欲熘。
忽地,又转过身来,倒头便拜:“孩儿突然又想起一事,特向父亲大人领罪。”
令狐长思愕然:“何事?”
只听小健哥满面惶色道:“孩儿擅做主张……将父亲大人几件心爱之物,送给了他人。”
令狐长思纳闷:“此话怎讲?”
却听小健哥道:“父亲还记得前些日子家中失窃之事吧?”
“当然……”
约在一月前家中飞贼光顾,席卷了大笔财物,竟连自己最是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