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西墙外。
一溜一色的捕快排着整齐的队伍耳朵紧贴在墙壁上,费力地听着寺院里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
捕头庞斜耐不住了,低声纳闷起来:“娘的,怎么没动静了?人都死光了?”
在他屁股后的一干捕快都有同感,院子里突然没有声息了,确实挺纳闷,明明那四个歹人正要对老头下手,突然间无声无息了,就连那个老头的声音也消失了,真是活见鬼了。
排在庞斜后面的一名捕快心中亦是倍感疑惑,便低声道:“头儿,不会是里面那四个贼人发现我们了吧?”
院子里贼人的数量捕快们都摸得清楚,可见这帮捕快是有备而来。
庞斜扭头瞟了一眼,略一寻思,悄声回道:“不可能。”
只回了三个字,又凝起了眉头。
身后那名捕快却不再多想,略微提高了些声音道:“可能里面发生变故了,咱们进去吧。”
庞斜却能沉住气,耐心地回道:“只要勾三皮不对老头下手,我们就不能进去,不然行动就失败了。”
“可是里面一点动静没有,肯定有异常。”
“就算有异常,也不能贸然进去,再等会。”庞斜悄声地说着,又缩起了眉头。
不仅知道里面贼人的数量,连勾三皮“大螃蟹”都知道的清楚,这帮捕快显然是早有预谋,不知“大螃蟹”口里的行动又是什么样的行动?
他又是怎么知道勾三皮一伙贼人在破庙里?莫非是那个吴奇通风报信?
此时吴奇就在远处树荫下翘着二郎腿,看着热闹,就像是在欣赏着一场好戏。
这场好戏难道是这个家伙导演的?
这家伙不过就是一个流氓爪牙,在他上面还有一位主子。
略一分析便知,定是西门操导演的一场好戏。
又过了一会。
院子里依然静悄悄,就连鸟拉泡屎的声音都能听见,就是听不见人拉屎的声音。
“娘的,就连他娘的喘气声都听不见,在里面搞鬼呀。”更不用说拉屎了。
庞斜耐不住了,焦躁地骂出了口,霍地抽出了腰间钢刀,大叫一声:“冲进去。”
一干捕快在“大螃蟹”的带领下快步如飞,转过墙角,径直飞奔大门。
别看“大螃蟹”身宽体胖看似笨拙的样子,动起腿来异常敏捷,不仅能横行,竟然还能直行,直行比横行还要快还要有力,眨眼间就把身后的捕快拉下了一大截,再一眨眼,就站在了大门前。
二话不说,“大螃蟹”憋一口气,一个大脚踹去,铁链拴死的大门竟然被踹的稀里哗啦。“大螃蟹”的力气果然惊人,只怕门里面的人都会被惊得魂飞魄散。
“大螃蟹”破门而入,钢刀一挥,破口就是大喝一声:“小贼,快快束手就擒。”
话音还没落,身子就已冲出了七八步,犀利的双眼连连四处搜罗。
刹那,呆了。
七八步处,庞斜呆呆而立。
在他面前的,同样是四个呆呆而立的贼人。
四个贼人全身僵直地钉在地上,纹丝不动,各都保持着张牙舞爪的静止姿势,恶鬼一样,看起来像是作势吃人的样子,却又动弹不得,更是甭想啃到人,真是叫人好笑。
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这四个僵挺的人,就只有杂草丛生,一片荒凉,除此之外,连根鸟毛都没有。
这时,跟在后面的一干捕快也冲进门来,见到眼前景象也都傻了眼,排好队一齐傻呆。
庞斜傻呆了半天,这才想起事来,连忙扭头四处寻找。
咦?老头子哪里去了?
“他娘的,老头子明明在院子里”老头子楚守业突然消失令庞斜万分不得解,摸摸脑袋,忽有所想:“不会是扎了翅膀飞走了吧?他娘的,神了!”
“大螃蟹”脑子不发达,想象力可挺惊人,不知他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自己也扎了一对翅膀飞上了天,一只大螃蟹在天空展翅飞舞,那将是何等的神奇景象。
身后传来一个手下揣测的声音:“扎翅飞走的可能性不大,老头子毕竟不是鸟。属下认为这个老头很可能是一个隐藏不露的江湖高手,出其不意地将这四个贼人点了穴,然后就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这个分析有点道理。
庞斜伸手摸着下巴,想了一想,点点头:“你小子说得有理。”
只听又一个手下发表了不同想法:“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子怎会是江湖高手,依我看,这四个贼人恰是被江湖高手点了穴,然后老头子就被那个江湖高手悄无声息地救走了。”
这个分析也有道理。
庞斜又点了点头,琢磨一会,忽道:“这地方荒凉偏僻,鸟不拉屎,哪来的什么江湖高手?”
“头儿,江湖高手可是神出鬼没呀,令人防不胜防,越是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越是出其不意。”那名手下如此解释道。
庞斜眼皮一翻:“那你说,这个江湖高手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救一个糟老头子又是为了什么?”
那名手下自有他的想法,便回道:“很显然,今日的行动一定是被江湖高手发现了,所以他才预先埋伏在这里,等待时机,出手相